“hello,是jack定的花吗?”许诺快步走上前去,愉快的和老妇人打着招呼。
“yes,指甲花,红红火火,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好兆头。”老妇人笑着跳下车,招呼后箱的工作将花儿往里搬:“是放在那边的花房吗?”
“是的,谢谢!”许诺将门完全拉开,让工人推着花车进去,然后帮着工人一起将花卸在花房里。
“这是我们花店的联络方式,养护、更换,都可以随时联络我们。”老妇人将花店的名片留给了许诺,笑眯眯的向她挥了挥手后便离开了。
送走一脸阳光灿烂的老妇人,许诺回到客厅,下意识的拿起手机了一眼——果然,顾子夕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许诺轻轻叹了口气,径自走到花房——三十来盆指甲花,将花房堪堪铺满,红灿灿的一片,热烈喧闹。
许诺轻轻抬起手——掌心细碎的伤痕依然明显。
子夕,我们的爱情真的好辛苦。
…………
在林晓宇出去后,顾子夕便无法再睡着。
起床看到放在桌边的醒酒茶,端起来一口喝光后,便拿了烟坐在窗边抽起来——他们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他们在一起,梓诺的生活就无法平静吗?因为她担心蜜儿会借着看梓诺的机会、借着爱梓诺的理由,一直纠缠于他们的生活之中吗?
还是担心他对蜜儿的责任未了,就算没有梓诺,他们夫妻也不可能有一个平静、单纯的生活环境?
“只是理解了家人和情人之间的不同而已……”这是许诺生气时候说的话——在她的心里,蜜儿是家人、她自己是情人。
所以对家人有责任、对她有爱恋、却不会因为对她的爱恋,而完全放下对家人的责任。
家人吗?离婚了就不是家人了,我知道你在提醒我这个、我知道你不满我在离婚后仍把她当家人般的照顾。
可是许诺,我和你解释过了,这只是惯性;而现在,连惯性也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和梓诺的联系,为什么你不理解?
许诺,我是个男人,我可以无情,却不能无品;即便没有感情,只是认识,她有治疗需求时,我能完全置之不理吗?在发现她身体不对时,你不也一样的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吗?
我们都知道,有些责任,是身为人就要去承担;有些责任,我们丢不掉甩不了。
所以你懂,却不愿意在这样的复杂里继续纠缠,是吗?
顾子夕将手中的烟蒂扔掉,重新又点燃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看着浮现在吞吐烟圈里的、许诺的那张倔强的脸,心里是深深的无奈——爱情,不光是在一起;爱情,两难的时候何其多。
她曾在蜜儿陷害她的时候,仍然出手相救;她曾在明知道可能是骗人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蜜儿的身边。
所以,她懂得他的责任,却不愿和这样的他继续生活。
而他,他爱她入骨,可他却不能只为爱而活。
你不是一向说我是个不择手段、利益至上的商人吗?在我将所有的感情都投资在你身上后,怎么允许自己亏掉?
许诺,我的问题,我会解决;可你,别想逃掉。
顾子夕重重的吐出一个烟圈,扔掉手中的烟蒂后,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
别墅的许诺,在午后的阳光里,沉沉睡去——对子夕依然担心着,却只能将这担心生生的压下。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在她能想出更好办法的时候,她没办法安慰到他的脾气。
手边的电话似乎想了很久,象是在耳边,又象是在做梦。
许诺用手撑着头坐起来,拿起电话看了半晌,才慢慢清醒过来——顾子夕?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麻。
“喂?”
“我以为你会直接按掉。”
“刚才睡着了。”
“她不是家人,你也不只是情人。”
“……”
“我想你需要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家人。”
“我……”
“你别把自己弄得连顾梓诺都不如:做为再婚家庭的孩子,他努力去适应两个家庭、两个父母的生活。当然,他另一个父亲还没出现;你做为二婚男人的老婆,也要学着怎么去正视丈夫过去的感情和家庭关系。”
“喂……”
“还有,你必须学会的是,遇到问题,有一万种解决方案,唯有离家出走这一种,不是一个已婚妇女该有的。你说,你以后再生一个,你脾气来了也把孩子扔下去离家出走?”
“顾子夕,听你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因为你离家出走这个错误的行为,基本上可以把所有的错都安在你身上。”
“我懒得和你说话。”
“懒得说就不说?懒得理就走?”
“你有完没完?”
“你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