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法律途径吗?那孟心瑶恐怕是要坐牢了。家里那两位免不了要伤心难过好长时间,孟建州的感受她倒不怎么在意,主要自己的母亲刘敏。
上回母亲站在她这边,把股权无条件转让给她,结果孟心瑶上门哭诉,刘敏的反应也确实透着心疼。
“先让她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还有她手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孟星悦说。
孟哲大概是理解她的考虑,也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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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孟氏兄弟两家人齐聚一堂。
孟建州坐在主位上,笑呵呵地问:“什么事啊阿哲?这么兴师动众地把所有人叫到一起。”
孟哲和孟星悦对视一眼,讳莫如深道:“先吃饭吧小叔,吃完了再说。”
“好好好,先吃饭。”孟建州倒也不急于这一时,拿起筷子。
其他人也都纷纷动筷。
待吃完这顿团圆饭,孟建州拿餐巾擦擦嘴,又问自己的大侄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孟哲点点头,起身到客厅去取自己的公文包,随后从里面拿出白天给孟星悦看的那些资料。
他回到餐厅,将库存车的数据报告交给孟建州,孟心瑶的移民申请交给刘敏。
刘敏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由眉头紧锁,“瑶瑶,你怎么突然要移民啊?”
她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孟心瑶,“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孟心瑶被问懵了,伸手拿过养母手里的资料,一看,脸色突变。
还不等她想到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孟建州忽然扬手将手里的资料狠狠扔到了她的身上,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孟心瑶再抓起他扔过来的资料一看,瞬间,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事情败露,孟心瑶第一反应是求饶,腿软地直接跪了下来,泪眼婆娑地指向孟星悦,“都是她,都怪她。”
“不是。”孟星悦只觉得讽刺,搭着椅背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她,“你自己做出这种事,怎么还怪上我了?”
“她回来以后,大家都越来越偏心她,我越来越像个外人。”孟心瑶跪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越说越委屈,“今年她和孟哲联手,我连公司都快要待不下去了,我怕有一天被彻底赶出孟家,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想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提供一点保障。”
“我是被逼无奈才这样的,爸,你信我。”孟心瑶知道孟建州向来向着自己,扯着他裤腿一直博同情。
“一时鬼迷心窍?”这时,大伯孟建国冷笑了一声,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她,“这事至少得提前一年筹谋,你的一时鬼迷心窍,时间有点长啊?”
孟建州眉头紧皱,弯下腰,将孟心瑶扯着他裤管的手松开,孟心瑶抬起头,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眼里的泪直打转。
“把那些钱,全部转回到公司账户上去!”孟建州俯视着她,冷静地说着。
孟心瑶满脸泪痕地直点头,“转、转、转,我马上就转。”
“还有你手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孟建州的语气愈发冷漠。
这一刻,孟心瑶眼眶里的泪水仿佛凝结了,无声地望着他。
这是要将她彻底踢出孟氏啊?
“否则,我亲手送你进监狱!”孟建州倏然松开她,直起身大步离开。
孟心瑶一下失去支撑,整个人摔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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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整个孟家都被弄得乌烟瘴气。
刘敏受了不小打击,一直自责是自己没有把养女教好,也没有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
孟星悦留下来安慰了她很久。
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刘敏一看时间,拉着她的手说,“要不今晚就留家里住吧?”
孟星悦担心她出什么问题,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我先回房洗个澡,如果您需要,今晚我陪您一起睡。”她抚着母亲的肩膀说。
刘敏顿觉安慰,抹了抹眼角的泪,连连点头,“好。”
孟星悦从母亲的房间离开,上楼回自己之前住的那间卧室。
走在楼梯上,她想起要给家里的男人发条消息报备一下,先是看到方思给她发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上午让方思帮她联络游艇公司,方思这会儿不但已经联系上了,还替她甄选了几艘,图片和售价都发给她了。
她低头一张张滑过去,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闻时礼的电话打来了。
“喂?”她随手接起。
“怎么还不回家?”闻时礼问。
她今晚回孟家是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的,但是留宿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她长话短说,把缘由跟他讲了一遍,闻时礼也表示理解,让她今晚好好陪母亲。
“哦,对了。”孟星悦沿着走廊来到房门口,“我准备买艘游艇。”
她抬手推门,转身提步进去,“还是刷你的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