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惊觉胸口一紧,吓得挣脱着从凳子上跌下去,他却不放手,跟着蹲下身,将她半捞着,十指揉捏,她又恨又怒,气得脱口而出:“打狗还得看主人,储立轩,你真要这样不可吗?”
“区区一个邬浪,你以为储爷我能放在眼里?”他停住邪恶的动作,“我会让他知道,他的女人,储爷我想上便上。”
姚子绮脸色灰白,连邬浪都阻止不了他,她想不到还能搬出谁,束手无策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倏然用头狠厉的撞他额头,用劲大得使两人都眼冒金星。
储立轩下意识要抚额头,姚子绮逮住机会,好歹练过几招,一个鲤鱼打挺,左脚顺势一踢,储立轩避让不及,被逼松开手,右胳膊生生受了一下。
姚子绮借力一个旋身,踉跄两步后勉强站稳,满身戒备,居高临下的望着跌坐在地的储立轩。
储立轩没想到几年的功夫,这丫头学会了不少本领,虽只是一招半式,可效果倒是出人意料。
储立轩勾人的桃花眼眯了眯,来了兴致。单手弹了弹额前的长发,自有一股风骚魅力,“知道么?爷就是喜欢你……每次最后的那么一出。”明明都要得手了,他认为她无力反抗时,她总给他致命一击,教他意外得不能再意外。
姚子绮见他起身,本能后退两步,反绑的双手挣得手腕处一片红肿,到底没挣开,她胆战心惊,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
储立轩慢悠悠起身,犹如锁定目标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算计,就连噙着笑也带着嗜血的味道。
此时的储立轩在姚子绮眼中像只可怕怪物,那些从前的,她不愿思及的片段像电影倒带,一幕幕在眼前重新,凄厉的,惨叫的,鲜红的……她惊恐的睁大双眼,一片湿意中,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
储立轩将她逼至墙角,双手撑在她两侧,“准备好了吗?”
感性的声音,在姚子绮听来像是魔咒,她轻轻阖上眼眸,“我到底欠你什么?”
她眼角的泪珠,倏然滑落。
他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些烦躁。他痛恨这样优柔寡断的储立轩,声音越发冷凛,“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他猛地将她拽到眼前,暴怒的眼神恨不得将凌迟。
额头相抵,她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恍惚瞧见他眼底有丝落寞,闪得那样快,来不及让她分辨。
她被他揪住领口,呼吸不畅,奋力挣脱反被锁得更紧,她嗓子发痒,咳一下便火辣辣的疼。
她的双颊在他眼前逐渐胀红,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低头吻上她眼角,她心头一窒,来不及撇开,那泪便无声落入他口中。
他声音异常温柔,“姚子绮,这辈子,我们注定要一直纠缠下去。”
姚子绮拼命怒瞪着他,内心彻底绝望,储立轩疯了,比当初更疯狂!
然而正在此时,仓库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未见人,先闻声,“轩哥!快走!警察来了!”方之恒神色焦急。
闻言储立轩也变了脸,“警察怎么会来?”
方之恒看了眼淹没在储立轩怀中的姚子绮,沉声,“同来的,还有邬浪。”
听到邬浪两个字,姚子绮心头一跳,不敢置信的抬头,视线恰好与储立轩探究的目光撞个正着。
她恨恨移开眼,强撑着站稳,他却一直盯着她,她发丝乌黑,头皮白得都能看见皮下的发根位置。
“邬浪,呵!”他轻笑,“为了一个女人……”
方之恒忍不住提醒,“轩哥,我们得赶紧走。”
储立轩察觉到事态严重,肃然道:“人呢?”
“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要抓紧时间,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储立轩默了半响,回身捏住姚子绮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她吃痛,嘲讽的斜睨着他,仿佛在说,他永远是见不得光的。
他怒极反笑,薄厚适中的唇残忍的打破她的幻想,“将她带上车。”他的话,像一道冰冷的生死符,将她彻底打入万丈深渊。
然而,方之恒出言提醒,“轩哥,警察就是为了她而来,如果将她带上,出去的路只有一条,势必会碰上,我怕到时候……”
余下的话,方之恒没说,储立轩自然也明白,可让他就这么白白放了姚子绮,又十分不甘,要知道,这几年就光找她,他已经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好不容易在千里之外逮到,却又不得不放手。他一脚踢飞面前的简易桌,木板砰一声飞到墙上,跌下来。
他旋即又大步走到她跟前,她浑身寒毛直立,暗暗调整姿势,生怕他再轻举妄动。
谁知,他只是倾身伏在她肩头,脸颊贴着她的。在外人眼中,像极了耳鬓厮磨。
他声音在姚子绮听来,恐怖至极,血液尽往一处涌,积在一起后瞬间凝固,她惨白的脸更加没了颜色,看着他的眼神愤恨而绝望,“你再说一遍……”
他笑,一字一句,“你的好朋友,味道不错。”
如果说邬浪是头狼,那么储立轩就是狐狸,老奸巨猾的狐狸。狐狸比狼更可恨,面目可憎!
姚子绮突然疯了一样,双目赤红,都忘了双手被锁,伸手就要扇他,细硬的绳索刻入肌肤也毫无知觉。
她崩溃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早一步退开身,他眼神冰冷,说话的语气更冷,“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储立轩说完大步走向门外,经过方之恒时,道:“帮她解开。”
姚子绮手撑着墙壁一直到听见外面的车子发动,跑出去后才终于忍不住双手捂脸,身子靠着墙壁,如烂泥一般,一点点无力滑下去。
储立轩一行三辆车,他的居中,一前一后,保驾护航。开出没两分钟便于邬浪等人迎面碰着。
邬浪的车开在最前头,他坐在后座。与储立轩的车擦身之际,两人都不约而同朝彼此车内望了眼。
同是贴着深色薄膜的车窗,两人眼神凌厉,在空中不期然相遇,零点零一秒的对视后被动错开。
常局的车紧跟其后,约莫过了三辆车,邬浪却道:“停车!”
那路是单行道,本可以相互避开,可常局硬是让人将车打横,拦住了储立轩一行的去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三仔开得第一辆车被查,落下车窗,他一贯油嘴滑舌,“劳动人民,怎么,法律规定劳动人民不能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