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桥拿他没办法,百忙之中昏昏沉沉地跟着他们来到电影院。
大家都窝在电影院松软的单人沙发上,这一放松下来吧,简桥突然就觉得累得不得了。电影刚开场不久他就歪着脑袋打瞌睡了。
顾郁捧着爆米花,往简桥身边靠了些,简桥脑袋一沉,靠在他的肩头。
关小梨不明白顾郁为什么买了一个这么无聊的片子,没美女,没帅哥,没剧情,平平淡淡像个纪录片似的,观众三三两两零零散散,估计都知道是个无聊置顶看不懂的文艺片。
他打了个哈欠,眼皮直打架。
看了一会儿,实在没看懂讲的什么狗屁,他想睡会儿,转头就看见他的小舅舅斜着身体让那位成天只知道艺术艺术的小画家靠着。
小画家睡着了。
小画家也觉得这片子无聊么?
关小梨回过头来,打消了睡一觉的念头,努力瞪大眼睛盯着屏幕,仔细一看,也不是很无聊嘛,还是有剧情的。
感觉就像顾郁和简桥的日常生活,乍一看很无趣,仔细品一品,总有些时光在流淌的印记。
散场灯光亮起,顾郁没动静,简桥依旧还没醒来。关小梨懒得催他,摸出手机看些有的没的东西。
一直到片子放完,最后谢幕完全消失,顾郁才拍了拍简桥的手背,用极轻的声音喊道:“简桥,该走了。简桥?”
“你要不用意念喊吧,可能更管用点儿。”关小梨冷不丁说道。
顾郁没理他,轻轻拍了拍简桥的肩膀。
简桥缓缓睁开眼睛,模样还没完全苏醒。
“走了。”顾郁轻声说。
简桥艰难地站起来,走出电影院时冷风扑面,一下子连脚步都被吹得轻飘飘。
顾郁扶了他一把,低声道:“你要是晕倒在这儿了,我就背你回去。”
“好丢脸啊。”简桥摇了摇头,手搭在他肩上,脑袋靠上去。
顾郁耸耸肩:“没办法,你太娇气了,你这个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奶狗。”
简桥没来得及骂他就低头咳嗽起来,顾郁拍了拍他的后背。关小梨从旁边的诊所跑出来,指了下简桥:“医生说最好输两次水,看看效果。”
“那走吧。”顾郁说。
简桥一脸懵地抬起头:“去哪儿?”
顾郁没理他,拽着他往诊所里走。
简桥盯着手背的针头,再看了看缓慢滴落的药水,转头问:“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顾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放平心态,不要有后顾之忧。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医好。”
关小梨坐在两人对面,以看智障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顾郁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关小梨:“你再瞪,我就把画舟堂的一摊子事儿还给你管。”
顾郁立刻收回眼神,转头问:“再睡会儿?”
简桥靠在他肩上,闭上眼。
“你好柔弱哦。”顾郁捏了捏他没在打点滴的手,简桥没力气打他,只好抽出手指了他一下,软软说道:“秋后算账,你等着吧。”
顾郁也不太明白这个“秋后”的秋能持续多久,反正等到简桥状态稍微好了一点儿,又成天只知道艺术艺术的了。
“好徒儿,你的画处理得也太细致了,精益求精,果然是有造化,”饭桌上,顾千凡捋着胡子,拍拍他的肩膀,“青出于蓝啊,等个三五十年,就超越第一大师了。”
关小梨从碗里抬起头:“谁是第一大师?”
顾千凡拍拍胸脯:“正是在下。”
顾郁啧了一声,忍俊不禁,往他碗里挑了一夹菜:“顾老头儿,你成天真是没羞没臊啊。我觉得再过十年简桥就能称霸天下。”
“哎,此话虽然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但还是不能大意的,”顾千凡一本正经地说道,“舒牧水平高,来势凶猛,你俩将来好好磨合,商量着把天下分一分。”
还有一段日子他们就要交稿,最后的时间都拼了命地弥补不足,冷清来画舟堂的次数也多了些。
顾郁坐在桌前,咬着笔头,悄悄瞥着正在讨论的冷清和顾老爷子,抱着书起身向外走:“爷爷我去问两道题。”
“你不行啊小顾,”路浔抱着狗看他,“越到考试问题越多,什么都懂的哥哥我很为你的专业水平担忧啊。”
“根据我的初步推测,再过五年零八个月你就没我厉害了。”顾郁答道。这话并不是全无道理,路浔会的太多,每一门都所知有限,而顾小宝只要全力猛攻这一门语言,迟早能在一方面超过他的。
“我今天不是来问题的,”顾郁扔掉书,凑近了低声问着,仿佛害怕惊动了人,“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路浔惊讶地看着他:“情敌吗?”
“不是,”顾郁说,“一个看起来不是好人的人。”
“要哥哥帮你打架吗?一挑多那种?”路浔又问。
顾郁赶紧摇头:“不用不用,能不能查?”
“能啊,我家那……”路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是专业的。”
顾郁比了个ok的手势,心虚地问道:“……收钱吗?”
“收,”路浔严肃地点了点头,“你要是违法乱纪,我就算帮凶,收得更贵,收得你倾家荡产。”
“我社会主义良好市民,怎么可能违法乱纪,”顾郁说,“你便宜点儿,收我个三五块得了。”
“也行,”路浔说,“那你先老实说,是不是查情敌?”
顾郁思忖片刻:“……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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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个啥题目好呢……脑壳都抠烂了……
哎!就在我打下前几个字的一瞬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叫做“比肩”好了,前进后退,失去重逢,都手牵手心连心。
等过几天看看我后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