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我站在屋外的?”
乌日娜走了进来,一双乌黑的眸子又大又圆地瞪着他。
于少卿笑了笑没有说话,他问出了他本该一醒来就问结果到现在才有机会问的问题,“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你是医生?这里是你家的毡房么?”
于少卿在乌日娜离开的时候也打量过他所在的毡房。
他看得出来,这间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位男性,因为所有的摆设都充满了阳刚的气息。
而且毡房主人的家境不错。
这一点,从房间的面积跟家具的考究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现在这种情况,估计还得在这里养伤上一段时间,多掌握点信息,总是没错的。
“我叫乌日娜。这里并不是我的毡房,我也不是医生。
昨晚我阿布是打算送你过来看医生的。
只是不巧,医生一家都去别的草参加婚礼去了,家里没人。
昨夜风雪又那样大,实在不好再送你找别的医生。
我阿布就叫了我过来照顾你。
我们家跟德木图大叔世代交好,我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长大,多少也通一点医理。
所以,昨晚就对你的伤口进行简单地处理了下。”
不得不说,乌日娜是聪慧的。
她知道于少卿迟早知道这里不是她的毡房,她也不是医生,所以在涉及个人信息的时候她干脆实话实说了。
吉雅全家也确实是都去参加婚礼去了,但这全家并不包括吉雅在内,很显然,乌日娜也没打算让于少卿知道这一点。
昨晚阿拉坦仓回去后,是提过于少卿伤势的凶险,以及夸赞过吉雅当机立断给于少卿包扎伤口这件事的。
乌日娜当时也在场。
她索性地张冠李戴,把吉雅做的事情都归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于少卿不疑有他。
他昨天受的伤太重,在车上就已经昏迷过去。
后来中途醒来过,那也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根本不足以使他区别是身在梦中,还是真的见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于少卿信了吉雅的话。
他右手跟腰部均受了伤,他不方便起身,便以左手握拳,放在右胸上,微微鞠了个躬,以蒙古礼郑重地向乌日娜道谢道,“谢谢你,乌日娜。”
乌日娜连忙也回了礼,于少卿的清俊尔雅更加令心折,红晕染上她的脸颊,她难得娇羞地道,“应该道谢的人是我们才对。是你救了我的阿弟阿木古郎。迟点我阿布会带着阿木古郎亲自跟您道谢的。”
就是乌日娜垂着眼睑,眼波横水的羞怯模样,令于少卿怔怔地出了神。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喂,你,你看什么呢!”
打听心上人的名字即便是热情如乌日娜,多少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只是她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这人看着自己发呆。
乌日娜心里是得意的,嘴里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才一开口,才觉得有些后悔。
自己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
听说汉族男子大都喜欢温柔解意的女子,不喜欢太过娇蛮的。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悲哀了。
喜怒哀乐全然不由自己掌控,生杀大权全掌握在心系之的手上。
她不是宝贝……
纵然这位乌日娜直来直去的性格跟宝贝有点像,但她终究不是宝贝。
他的宝贝宝贝没有这位蒙古草原女孩终这样盛气凌人的气焰。
于少卿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四年来,他已经习惯在人群中找寻那道熟悉的身影。
每一次,自然都是以失望收场。
母亲说他自欺欺人。
可他如何能够不自己欺?
宝贝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好好的活着,是他活着唯一的希冀。
假如连这点自欺都不给他,他怕自己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只是如今竟然起了穿越重生这样荒诞的念头……
于少卿忽而笑了笑,对乌日娜歉意地道,“抱歉,我只是太想念我的妻子了。”
乌日娜一愣,眼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