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直一言不发的宋恒信忽然抬手,甩了郝文君一个巴掌。
声音之响亮,吓了宝贝一跳。
不仅是宝贝,于少卿也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心。
舅妈到底是才刚历经丧子之痛,固然口不择言了一点,舅舅又何必这般一念一点夫妻的情分?
于少卿再次替宋家人的凉薄感到心寒。
“目无尊长!爸的名字岂是你能够叫的!
你没看见宋勉胳膊上的那些针孔吗?
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宋勉的死确实跟少卿哥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不许指闹了!
你要是执意要闹,回去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我们宋家。
我们宋家没有你这样的泼妇!”
什么?!
郝文君不可置信地瞪着宋恒信。
她儿子尸骨未寒,宋恒信就要赶她出宋家么?
“宋恒信,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
郝文君握着拳头就往宋恒信的肩膀砸去。
刚结婚那几年,宋恒信忌惮郝文君娘家的实力,加上郝文君年轻时确实长得不错,这些年宋恒信早就受够了郝文君的高高在上,看在儿子的份上才忍她到现在。
如今,宋勉也去世了,宋恒信再无顾忌。
“你这个疯女人!”
宋恒信一把将郝文君给推开,郝文君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身体。
“住手,都住手!这里是派出所,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最后,警官出面制止,这场闹剧才以结束。
郝文君来时,是跟宋恒信一起坐宋老爷子的车来的,可她刚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在警局才辱骂了老爷子,就算老爷子不在意,郝文君也是断然不可能再坐他的车回去。
老爷子考虑到郝文君丧子之痛,有心不予计较,刻意命司机在路边多停了几分钟,郝文君就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上了出租车。
熊宝贝跟于少卿从警局出来,看见的就是郝文君一个人上出租车的身影。
中年丧子,夫妻失和,熊宝贝心里是有点同情这位舅妈的。
不过想到郝文君在警局里叫嚣的那句,为什么死得不是于少卿哥,熊宝贝心底的那点同情就很快烟消云散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果然一点也不假。
……
“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不识好歹。”
老爷子对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冷冷地说了一句,便吩咐司机开车。
宋恒信当然不会为郝文君说一句好话。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
宋恒信垂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松了又握,在杀伐决断的父亲面前,他总是像小时候一样,容易感到紧张。
“爸,我想跟文君离婚。”
酝酿了许久,宋恒信到底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老爷子沉下了脸,“宋勉才刚去世,你就要跟他母亲离婚,你要世人如何想你?”
“爸,我不喜欢文君!我当初就不喜欢她!当年是您非要我娶她的。”
四十多岁的人了,提起当年的事,声音里竟然还隐隐含着委屈。
宋纪年是恨铁不成钢。
他两个儿子一个孙子,没一个有出息的。
唯一继承了他经商天分的老幺,又是个女儿身,偏偏她生的儿子又是那样优秀,可再优秀又能如何?
冠的还不是于家的姓!
“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么?
还不是你当年也贪图了郝文君年轻时的容貌。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如意算盘。
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