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海棠的双眼已经蓄满泪水，连带着声音更是哽咽，一下子便叫南音莫名的心虚，就连眉眼间的戾气也是尽数消失。

“海棠……我……”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南音目光闪烁，很是局促：“我……我没有想着要去害你的亲人，也不是想要故意欺骗你的。”

“只是我……”

南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和海棠开口辩解好了，海棠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这份真挚的感情，在南音的诸多经历当中，算是叫南音很是珍惜的。

云辞对不起南音。

林绘锦对不起南音。

所以南音报复她们的时候只觉得痛快更是放肆，但是在海棠的面前，南音却是只有无地自容的羞愧。

海棠垂下目光，心灰意冷：“只是你还是去做了，还是去害人了。”

“海棠，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的，我刚开始炼蛊，对蛊虫的控制并不是很好，而且我也不知道我 有了身孕，只想着离开了如风之后只剩下了我们孤身两个人，总是要学一些保命的手段的。”

“后来……后来我知道了自己有身孕，海棠你知道的，我对这个孩子多么期盼，那蛊虫对孩子的损伤很大，我是想要停手的，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云辞和林绘锦却突然过来了！”

南音死死的拉着海棠的手，清澈如水的双眸顿时间泪意模糊：“我知道鱼水村是你的家，没想着要害你的。”

海棠默不作声，反倒是恭恭敬敬的朝着南音磕了个头：“是奴婢的错，娘娘您想要做什么，那便是做什么，奴婢无权干涉。”

随后，更是不看南音脸上的表情，便直接转身朝着宫殿外面走去。

看着海棠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南音的心里面无限愧疚和后悔……

她是想要炼蛊，但是也不是非要踩着鱼水村的村民的性命，非要海棠伤心难过，只是那个蛊虫的霸道之处远远比南音想象中要 更加恶劣，南音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是很多地方都有些周旋不过来。

“那些富豪乡绅的确是我杀的，可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不死，也要触犯了朝旭国的律法，至于其他的村民，海棠我真的没想到那些蛊虫会跑出去，将她们给咬伤，我已经最大程度的求你帮我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尽量避开人群了！”

“我……”

南音脸色惨白。

她之前的计划是杀一些乡绅富豪就好了，这样不但能试验她的蛊虫到底有没有效果，还能弄些银子维持自己的生活。

否则，南音现在蛊术还未成，又没有像清如风那般有人庇护，怎么可能敢直接将事情弄得这么大，甚至将云辞和林绘锦也给招来了！

南音就算是野心再大，也没有那么蠢！

可惜……

海棠现在情绪激动，却不肯给南音任何解释的机会。

娘娘……

奴婢……

如此生硬的称呼，海棠这是……，打从心底里对南音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