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情绪前所未有铺天盖地,快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看着那个女孩,那个位子原本该属于她的,可是……
她一步步走过去,披上伪装,笑语嫣然:“嗨,老同学,能否送我一程?xx,方便吧。”
甚至不等蓝时回话,她已经迫不及待坐进去。她动作做快,叫秦谂瞠目结舌。蓝时淡淡扫视一眼,发动引擎。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这种状态,秦谂习以为常。秦如是心中五味陈杂,他就避她如蛇蝎么,看一眼也不肯?秦如是又去打量秦谂,皱起眉头,看起来太小了。如果说初见那一眼她们还有一点相似之处,仔细再看,一点也不像。
秦如是向秦谂自我介绍。
秦谂惊讶:“你也姓秦啊?”
“对,你也是?”秦如是似乎很高兴,还非要认秦谂当妹妹。
蓝时眉毛拧成结,把外套扔给秦谂,语气不善:“感冒的人讲那么多话,不怕传染给别人?”
秦谂羞得满脸绯红,扭头抱歉冲秦如是笑了下。
秦如是像吃了一把黄连,心也越来越凉。
到了酒店,秦如是拍着额头叫道:“哎呀,我落东西在饭馆了,秦谂妹妹,你能借你男朋友送我去取东西么。”
秦谂站在车外,期望蓝时为她解围,又担心他戳破他们的关系。
见她傻站着淋雨,火气又上冒上来,心想这人傻了吧。也不管车上的秦如是,下车狠狠甩车门表示他的不满。秦如是被他的举动怔了一下,心头冒着酸气。
蓝时扯着她小胳膊,冷冷道:“你没脑子?淋感冒了别想我会可怜你。”
胳膊被扯地痛,她绣眉紧蹙,又不敢驳他面子,偷偷往车里瞟了一眼小声说:“你不送你同学去取东西吗。”
蓝时深吸气,几乎甩开她的手扭头坐上车,载着满脑怒气而去。
秦谂呆呆地任由雨水打湿自己,满脑子都是他带着恨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招惹那尊大神,懊恼又后悔。抬头就见裴绍元站在酒店门口,懒懒地看着她。
也不知被他看去多少,也不管他眼里嘲讽的眼神,她迈开步子走进酒店。
“秦谂,你就这么贱么,一天没男人会死啊。”
秦谂外头想了想,误解他的意思。不过她也挺同情他的,冒着风雨翘首以盼,结果女朋友和别人出双入对。她说:“你用不着对我冷嘲热讽,我对你女朋友没兴趣。”
“那个老头满足不了你?转眼就搭上这个。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静地看着他。
裴绍元瞪着眼,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昔日珍惜的女孩。他几乎怒吼出声:“他给了你多少我双倍出给你。”
“呵,我还不知道我行情这么好。裴医生,你的薪水付得起么。”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他的胸腔,也在那一瞬,他扬手,一声清脆带着悲鸣的掌声清脆和悠长。
秦谂被打得歪过头,真痛啊,她想。她忽视脸上火辣辣的痛意问:“裴绍元,你想我当你情妇么?”
裴绍元追悔莫及,又见她脸上嘲讽的笑意,心痛万分,痛苦道:“秦谂,你明知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秦谂反问:“我该是什么样?”
“我和如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谂的态度冷静:“你们什么关系,不需要对我讲。”
裴绍元急了:“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秦谂知道他们指谁,她说:“与我无关。”
裴绍元气得笑了:“与你无关?他们是……”
秦谂背过去,冷冷地说:“裴绍元,这是我的生活,请你不要多事,否则我会误会你对我余情未了。”
单单一句余情未了,裴绍元噎住,怔在原地。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对秦谂的情绪源于哪一种,见她身边出现不同的异类他会毫无道理的生气,当年明明是他厌倦先行走开的。
蓝时没把车开远,另一条街上,秦如是靠前,瞧着他笑个不停。
“闹够了?”
秦如是捂着嘴,娇娇地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挺好玩的。”
“我没时间陪你玩。”
秦如是想伸手去碰碰他,被他避开了。他又直视前方,没见到秦如是眼中的黯然。她用手覆着眼睛,抑制眼泪流下来。曾经,她也是被他呵护在手心上的女孩啊,也曾是他的女孩。她压抑而克制地问:“阿时,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么。”
蓝时满脸不耐烦:“劳烦你别给我提过去。”
“那提什么,提你为了祭奠我们的感情找一个像我的当情人?蓝时,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吊念?”
“你想太多了。”
秦如是捂着眼,喃喃地问:“是我想得太多还是你做得太明显?”
“秦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的关系早被你用一张银行卡结束了?你确定要我提?”
秦如是一张俏脸顿失血色。她捂着胸,喘得有些急促。她几次张口,什么也解释不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他的指控都是事实,她用一张五十万的卡买断他们的爱情。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嫉妒?
她想自己是被一种嫉妒的情绪困住了,就如当年,她撞上童可可后,他没第一时间去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而是去看倒在血泊的童可可。她恨啊。可也不知道,她的恨和嫉妒葬送了他们飘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