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皓轩挑眉看了看她，极为坦然地承认了。

语气淡定自如，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的轻松，没有一点儿愧疚或者是不安。

凌瑶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静，然后问：“那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将原材料卖给我哥？”

“这个嘛，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明皓轩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悠闲地品了一口，不疾不徐地回复她：“如果我高兴，今天就可以就让人按原价给他，如果我不高兴，当然也可以一直不卖。”

凌瑶瑶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一时没有说话。

明皓轩目光深锐地注视着她，又慵慵懒懒地补充：“其实也可以说，主要是看你的态度。如果你的态度好一点，我一样不会为难任何和你有关联的人。”

“怎样才叫态度好？”凌瑶瑶讥讽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我马上可以给你哥的工厂一路放行。”明皓轩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

“哪两件事？”凌瑶瑶抿了抿嘴唇问。

“第一，立刻停止和别的男人过于频繁的来往。”明皓轩沉沉郁郁地开口，语调森寒强硬，不容置喙：“比如说，韩宇阳，苏扬，我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再出现在你的身边。更不想看到，有男人天天来接你。”

“行！我能做到。”凌瑶瑶没有过多考虑，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就更简单了。”明皓轩略微停顿了一下，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瑶瑶，我想和你重温鸳梦，不知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呢？”

“这个，不可能！”凌瑶瑶的脸颊倏地涨的通红，不假思索地吼道。

“那，我就没有办法帮你哥了。”明皓轩将身体舒适地靠进背后宽大的椅背，语波和神情都重新恢复最初的平淡无澜。

“明皓轩……”凌瑶瑶竭力支撑着自己，声音有些虚弱的沙哑，好像是在质问他，又好像是在茫然地自言自语：“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无耻吗？我只是尽我所能得到我想要的罢了。”明皓轩的唇角邪肆地向上勾了勾，说得神定气闲而又理直气壮：“你该知道，我这个人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非要达到目标不可。”

凌瑶瑶用力咬紧了牙齿，脸色阴晴不定，由白变红，又由红变得更加苍白，直至看不到一丝血色。

明亮豪华的办公室里，有着片刻的沉默，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清楚。

“你可以考虑一下，只要想通了，随时找我都可以。”明皓轩眯起了黑深如玉的眼眸，又冷幽幽地说：“不过，我有期限，你最好不要超过今年的最后一天。如果过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即使你想用自己挽回你哥的工厂，我也不会再接受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不就是去年在银都花园别墅，她第一次失身于他，他第一次占有她的日子吗？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他还真会定时间啊……

凌瑶瑶蹙紧了秀丽的眉头，心底倏然间泛起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那么的清晰和疼痛……

她依然定定地站着，什么也没有说。

好像冬天户外，霜冻的雪人。

“好了，我还要工作，你回去吧。”明皓轩不想再看她那张神思恍惚的脸，收回了视线去翻阅桌上的文件。

凌瑶瑶定了定神，如同从刚刚从梦中惊醒，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明皓轩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语：“这几天，我会随时等你的消息。相信你也知道，你哥的工厂，已经拖不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