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我也给你堆个……”童颜朝着卫景跑过去。
“你小心点!”有些怕童颜摔倒,卫景站起身,朝着她走两步,伸手,隔着一点儿距离护着她。
“哪里有那么脆弱!”气氛又有点儿尴尬了!不过随着童颜动手堆雪娃娃,那尴尬气氛随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没有。
卫景的手很巧,没有一会儿一个憨憨的雪娃娃在他的手下成了型。
“怎么样?”他招手让童颜看!
“勉勉强强!”童颜哼了一声,目光转回自己手上“你进去拿眼睛和鼻子还有嘴巴来!对了,对了,把我那顶红色的帽子也拿过来!”她便堆着自己的娃娃,边指挥他。
“好!”卫景自然笑着应允。
等他按着童颜的话带回来那些东西的时候,童颜刚好也将手中的那个娃娃给弄好了!
“来来来!你瞧瞧我的!是不是比你堆着的要好一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童颜往后面看。
却太阳光还有雪白落入眼里一刹那之后眼前是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黑影朝着她靠近过来。
“我看看!”卫景听到童颜的招呼,加快步伐朝着她走。
却她只蹲在那儿没有动作也不做声。
“怎么了颜颜?”卫景有些的疑惑。
“阿景?”童颜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卫景,依旧是模糊的一片,她有些恐惧的摇了摇头,喊卫景。
“颜颜,怎么了?”卫景原本嘴角还挂着笑容的,看到童颜有些的不对劲,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颜颜,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景,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你!”黑了,全部的黑了下去,她看不见卫景,看不清他的脸,他整个的人,她害怕的转了转脸,想要看清其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没有,太阳光,雪白,什么她都看不见,剩下的只有一片的黑暗,完全的黑暗!
“阿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犹如小兽般的嘶吼从她喉间发出,原本想要远离卫景一些,这时候,她只能够紧紧的抓住他的手“阿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颜颜,别怕,颜颜,我们先进去!”卫景也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到,再顾不得那两个雪娃娃,他丢下手中所有的东西,伸手将童颜一把的抱起来“别怕,颜颜,我在这里!”他抱着她往屋子里面冲。
而童颜在他怀里直发抖,连带着声音“阿景,我瞎了,我瞎了是不是?”早就有所准备,却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怕,这短短的一瞬间,好多好多的事情从她的脑海里面过了一遍。
她再也看不到星辰和日月,她再也看不到花开花败,这个世界的四季风景这个世界的任何景物还有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容颜。
“颜颜,不要怕,没事的,等医生来,别怕,我们等医生来!”卫景将她放到床上,边安慰着她边打电话给医生。
“颜颜,别怕!”他几乎是对医生喊着,让他赶紧的来,声音是暴怒是担心是很多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挂了医生的电话到童颜这里只有轻柔,安慰,他伸手搂住她,让她感受到他就在身边“不要怕,我就在这里!不要怕,颜颜,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像是在安慰童颜,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童颜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只紧紧的揪住卫景的衣服,紧紧的揪住被子。
等医生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难熬。
但好在卫景喊得是一直负责童颜的私人医生,怕发生突然情况,一直以来,那医生住着的地方离着他们就没有很远,十分钟之后医生来了。
“颜颜,来,医生过来了,我们让他检查!”医生走进房间,卫景先是和他说了几句话,简单的交代了一些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他和童颜说,让她好好的接受检查。
童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检查的时间没有很久,短短的几分钟就结束了。
“卫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我想要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没有等卫景回答,童颜就先一步的抢了话。
“颜颜!”卫景看着医生的脸色有些的不好,他有些的不放心。
“阿景,别瞒着我,我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好吧!”卫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妥协了“杰克医生你就在这里说吧!”他用流利的英语对杰克也就是一直负责为童颜看病的医生说。
“好!”杰克点点头,开口,声音有些的沉重“很抱歉,童小姐的眼睛是看不见了!”
“四年前,童小姐头部受过创伤,有淤血在颅内不曾散去,而现今那淤血已经扩散在颅内,压迫到了其他的神经,还有是童小姐的眼睛曾经也受过严重的伤害!”
“还能够治好吗?”杰克的话说完之后,很久之后卫景才出声。
“卫先生,我依旧是建议您带着童小姐去大型的医院做个检查!”杰克斟酌了下语气。
“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麻烦您了!”
“卫先生客气了!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打我电话!”
杰克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很久之后,卫景才开口“颜颜,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阿景!”
“颜颜,就当是我求你了,我们去医院!”
童颜脑内有淤血的事情,很早很早之前,卫景就已经是知道了,而关于她的眼睛,第一个知道的是童颜自己。
是回来x国之前,可以这么说,回来x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接到她电话那天,卫景记得是刚刚从片场回到酒店。
没有她的酒店空荡的厉害,连带着他的心。
已经记不清,多少个夜晚,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每每都是要依靠着酒精和安眠药入睡,然后第二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又赶去片场拍戏,日复一日,他以为这一生就会这么空荡荡的过了。
那一晚,电话铃声突兀响起,他没有马上接,而是等着它响了又响,才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