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来的,这可和发现尸体时成婉欣的状态不一样。
“后来呢?”
“郎有情妾有意,还能发生什么?”段晟撇撇嘴。
“说细节。”苏漾敲敲了桌子提醒他,段晟的描述让他发现了新的疑点,也许凶手选择杀古馨和成婉欣并不是一个巧合。
“酒店的床挺大的,然后那女人也会营造气氛,把等调得昏黄,挺有情调,她也主动……”说着说着段晟受不住了,恼羞成怒道,“警官,你们是来问案子还是看毛片的?”
苏漾清了清嗓子,脸也有些烫,这么问下去似乎也不是个事:“那你们几点结束的?”
“十点不到。”说完,段晟见苏漾和柯顾看自己,又羞又恼,“他们快,不是我。
苏漾被自己口水呛住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然后呢?”
“哪来的然后?”段晟撇撇嘴,“逢场作戏还能有什么然后?玩的尽兴,我们就给她留了个电话,说回头有事找我们。”
“你们三个谁先走的?”
“我们是同时走的,但是临走的时候她让我们帮她叫一下保洁,我就去帮她叫了保洁。”
“你一个大少爷这么好心吗?”
段晟搔了搔下颌:“当然不是,但是你知道的……这种事之后和他俩一起走总是有点尴尬,所以我也就趁机脱身了。”
苏漾点头,这个解释说得通。不过心中也在悄悄腹诽,他可不知道这种事,没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柯顾问道:“房间里不能打电话?”别说是这种顶尖的五星级大酒店了,就是普通宾馆都房间都有内线。
“房间里的电话线断了呗。”段晟“啧”了一声,“香舍尔服务越来越差了,我还跟服务员说呢。”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非得那个时候叫保洁?”
“这我哪知道去?”段晟也被问烦了,“我就知道那女的叫欣欣,你们去问问香舍尔住在3505的是谁。”
“如果能问她,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问你。”既然问话已经进行到了这里,苏漾拿出来了一张成婉欣的照片,“你看看,是她吗?”
段晟点点头,毕竟就是昨晚的事,他还不至于健忘到这个程度。
苏漾又拿出一张照片,是林婕的照片:“你找的保洁是她吗?”
“是她。”看着照片,段晟突然回味起苏漾刚刚的话,拿照片给他辨认,又说找不到这个人,难道犯罪的是这个叫“欣欣”的女孩?警方找不到人才找到了他?一个激灵,段晟赶紧坐直:“警官同志,我可以配合抽血验尿,我真的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皮肉关系。”
柯顾一时之间没明白段晟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但是苏漾毕竟在警局也待了几年,当下明白段晟误会了。段晟估计误以为他们找他是因为成婉欣吸毒,抽血验尿是想证明他自己没有吸毒。不过侧面也说明了,他们这个圈子玩的真的很乱,段晟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反应估计也是因为平常听多了见多了。
想明白这个,苏漾没有着急否认,而是重复了先前的问题:“为什么非得在那个时候叫保洁?”
“咳……”段晟轻咳了一下,“是因为我们之前在浴室里闹得厉害,浴室里不是有个大浴缸?我们闹得到处都是泡沫,浴巾也铺了一地。”
苏漾瞪大了眼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声音充满:“师兄,不对!”
“什么不对?”段晟纳闷,这有什么不对的?
柯顾当然知道苏漾为什么震撼,将手中记录下来的笔录递给段晟:“你看一下内容,是否属实,确认无误后在每页纸的下方签字按手印。”随后拿出了一小盒红泥放在茶几上。
段晟撇撇嘴,随后走马观花看了起来,刷刷地拿笔签字捺手印,顺便感慨一句,这字写的真好看。
柯顾接过段晟签完的笔录收起来,和苏漾起身:“段先生,我们之后还会联系你的,你想起什么也请随时联系我们。”
柯顾和苏漾都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段晟觉得挺稀奇:“现在警察出门都带名片了?”
等看清名片上的头衔的时候,段晟拧起眉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抬头看他们:“你们是a市的警察?”
没等苏漾他们回答,段晟接连发问:“你让我想起什么随时联系你们,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去哪里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我跟这位欣欣小姐确实没有联系,只能等她主动联系我,不过她既然已经被你们调查了,怎么可能冒着被抓的风险联系我呢?”
柯顾眉梢微抬:“段少可以放心,她不会主动联系你的。”
“那你们盯着我干什么?”段晟怂了,苏漾和柯顾的来历让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万分希望自己别和案件扯上关系。
“段晟,昨晚和你共度良宵的女士名字叫做成婉欣。”
段晟茫然地点点头,所以呢?
苏漾缓缓道:“她昨晚九点五十五分被发现死在了香舍尔大酒店的3505号房间里。”
段晟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缓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内容,段先生,就是您听到的内容,不是幻听。”
“怎、怎怎怎么会?”段晟的大脑此刻就跟汪洋大海一样,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纱,耳朵就像糊了一层窗户纸,看也看不明白,听也听不真切。
苏漾和柯顾对视了一眼,比了口型——试试他。
随后从信封里的那些照片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段晟面前,段晟眼圈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难过,还是因为过度的震惊,他死死地抿着唇,努力控制着浑身的战栗。那张照片正是苏漾走进现场拍摄下的第一张照片,其实并不血腥,而且因为凶手的拜访甚至有几分病态的美感,但依然能看出来那是一具四肢和躯体分割开来的尸体。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漾才能从段晟身上看出点孩子的气息,确实也是二十岁刚出头,还在读大学。
“我、我能抽根烟吗?”
苏漾一扬手,那意思,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