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响起的琴音，飘渺无边，却又带着一丝的急切。

那个人，冷静睿智，在别人眼中如同天神一般的人，在此刻，也如同一抹救星一样，飘然降临于凤倾舞的面前。

手中的琴发出阵阵琴音，却是无人弹奏。

他……

凤倾舞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一曲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白止静静地看着凤倾舞，声音淡淡的：“不用担心，她们没事。”

凤倾舞努力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半晌才道：“你救了她们？”

白止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其他人。”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让凤倾舞很纠结。

而这琴音，让人疑惑，让人伤心，自然也有让人头疼的。

凤倾梦捂着额头，一脸扭曲的看着白止，她就说了，最讨厌的人果然就是如同白止这样的人了。

对面的雪采玥看着白止，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带着痴迷：“你终于来了，想要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白止一愣，看着雪采玥身旁浑身是血的帝无涯，淡淡的道：“既然你的目标是我，那就将人放了吧。”

雪采玥轻笑一声：“我的目标固然是你，但也是凤倾舞和帝无涯，你们要是谁想动手，那就尽管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我先将帝无涯杀了。”

“沾满血腥的人生，午夜梦回之际，就不曾害怕过吗？”

雪采玥叹息一声：“白止啊白止，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劝我回头，但你可以收起你的大道理了，我就算听到了，也不好去改变的，我认识了你那么多年，我一直想改变，但你一直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而现在，我想清楚了，就算我改变了，也变不成你心里面的那个样子，你喜欢的，是她，一直都是她，并不是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雪采玥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凤倾舞，凤倾舞却是一脸的茫然。

白止难得的皱了皱眉：“我们认识了很多年？难道你……”

“呵，想起来了吗？你一直都记得你的青绾，却不曾记得我，可是我，却在第一次初见你的时候，就记起来了。”

“你……”

雪采玥的神情似乎很不愉悦，就算是看见，也依旧是一副神秘的模样：“她的心里面，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一个人，你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也换不来她的一点儿感动，你说的不错，这许多世的轮回，她怕是早已经忘记了你，现在就证明了，她忘记你了，却记得那个人。可你呢？却没有忘记她，很痛苦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很痛苦，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她忘记你一样，将你忘了呢？”

凤倾舞：“……”雪采玥说的好像和她有关，又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你……”

“你是不善言辞，还是不愿意说话？”雪采玥看着白止，眨了眨眼睛，“我想起来了，你是不爱说话，也是不善言辞，任由她人误会，也从不解释，自以为做的很好，可实际上，却是错上加错。”

琴音猛然停住，就好像白止的心，忽然间停了一下。

白止第一次被眼前的人震惊了，这份震惊，就连见到凤倾舞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震惊，因为他知道，陪着她的不会是他，可是眼前的人呢？

他从未想过，她居然也会选择了那样一条极端的路。

不一样的面容，甚至连心都不一样了。

若说他可以坦然面对凤倾舞和帝无涯，也能诚心的祝他们幸福，那他唯一对不起的，大概只有那个人了。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的。”白止的声音都似乎在颤抖。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帝无涯大概不能听到之外，凤倾舞和凤倾梦都震惊了。

白止居然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情况？

“以为我不会？你以为的就是我的想法吗？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也不愿意去了解我，若不然，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认出她，却认不出我？是了，你爱上的本就是那张艳丽的容貌，而我，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现在，我依旧没有她美，不是吗？”

“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那是怎样的？”雪采玥笑了笑：“其实我做了那么多，就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而已，但直到今天你才出现，是她已经不重要了呢，还是你觉得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白止沉默。

“是后者吧？你觉得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这一次却偏偏出现了，所以你不能不出手。”

白止皱着眉头道：“你先冷静一点。”

雪采玥嗤笑一声：“我很冷静的。算了，这些陈年旧事我们就不提了，你来不就是为了救她吗？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会放人，甚至以后不和她作对也可以。”

白止握紧了双拳，看着眼前这个双眼迷离的女子，记忆之中，那个人的容貌已经模糊，他甚至……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但他清楚，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

容貌……容貌并不重要，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