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其中却除了一样，便是自己夫君的心。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帝无涯却是有些缅怀的说道：“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这个他，指的又是谁？

只一句话便触动人心，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帝无涯，其实他也很关心身旁的家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对于帝华瑶的心事，那年发生的事情，他依旧记得清楚，所以他才会这么问，还是忘不了他吗？就算忘不了，那也是追悔莫及的事情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眼神之中带着怜悯的看着帝华瑶。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两情相悦都能善终。

帝华瑶的心，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活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帝华瑶曾经最在乎的两人，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还活着，便是玄朝现在的四皇子。

也是曾经和帝华瑶有过约定的一个人。

只是世事无常。

“哈哈哈……”帝华瑶忍不住大笑起来，却是满脸的泪水，声音有那么一丝悲哀在里面：“为什么？为什么父皇想要拉拢的不是玄朝？”

帝无涯沉默不语，是的，若是父皇拉拢的是玄朝，那么她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得偿所愿，可是偏偏父皇想要拉拢的，是憾金皇朝，并非玄朝。

其实父皇拉拢憾金皇朝，就是为了抵御玄朝的对抗而已，自从十几年前玄朝的内乱结束之后，便是高手辈出，比之其余四个国家可谓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谁也不想被吞并，那最好的方法便是拉拢其他国家一同对抗玄朝。

而玄朝，自然也有它自己的策略，譬如说帝虞笙的母亲便是玄朝的公主，嫁到天盛皇朝为的还不就是某些利益吗？

皇室之中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呢？

当初帝虞笙的母亲在嫁过来之后，生下了四皇子和五公主，在天盛皇朝不到十年时间便郁郁而终。

他不想也不愿意看见帝华瑶也有如此这般的下场，他知道他这个妹妹很是骄傲，骄傲的一直在追逐着他的身影。

要她一直在深宫之中孤独终老，那么她最后的下场，便也是郁郁而终吧。

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劝解她，她才会解开自己心里的心结，于她而言，无非就是被自己的父皇利用，她心里的不甘，怨恨，可以理解的。

长久的沉默……

看着依旧在落泪的帝华瑶，帝无涯的眸子之中完全是凛冽的寒冰：“帝华瑶，若是你再如此这般颓然丧气，怎配得上天盛皇朝的华瑶公主这个名称，你忘记你曾经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的吗？命运永远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想要便去争取，就算现下只是一时的落魄，你也要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扭转局势，这才是那个七岁便扬名天下的华瑶公主。”

帝华瑶曾经也是不输夏侯卿的一位女子，若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往事不可追，他们现在只能把握好当下。

那些曾经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会一一更正。

不论是帝华瑶，还是……凤倾舞。

说完之后，帝无涯毫不留恋的离开，若真的算起来，这算是他最近说的比较多的话了吧。

看着帝无涯离开的背影，帝华瑶慢慢抬头，口中轻喃：“夜公子？”

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是和往昔有些不同的神采，坚定而带着一些宛若毁灭的死寂。

这一刻，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