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啊,傅侍中处处替殿下说话,只说了几句话就怼到林太尉说不出话了,殿下是没见到他无话可说只能跺脚的样子。”
“为我说话?”梁景湛总觉得要不是他听错了,要么是同僚会错了意,他口中的酒也一下没了滋味。
同僚道:“殿下上次不是说,傅侍中心悦殿下,只是不敢说,我看啊是真的,只要一提到殿下,傅侍中就急了!”
“上次傅侍中在批折子,我叫了几次傅侍中都没有答应,我看上面的字像是殿下写的,就问了这是不是容王殿下的折子?之后傅侍中就像是做亏心事被发现,很快合上了折子。”
“真的吗?”其他同僚听热闹的勃勃兴致就上来了。
另一个同僚也唾沫横飞地补充着:“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我看到傅侍中在一张白纸上画着东西,画完就扔,反复了几遍,后来有人路过那团废纸旁,踢了一脚,那团废纸到了我身旁,猜我看到了什么?”
八.九个同僚各猜各的:“不是记录我们罪状的纸吧?”
“会不会是画了什么小美人?”
“快点说说,是什么?”
梁景湛看他卖着关子也等不急了,但他没有催促同僚,而是等着他说出来。
“是……”说话的人很满意自己调动了这么多人的情绪,又学着茶馆里的说书人故意顿了顿,眼睛望过每个人,“是容王的画像,我看那眼睛,画得就像狐狸,可不就是殿下吗?”
“真的啊?原来傅侍中也会做这些事,我一直以为他会做的只是冷着脸弹劾我们。”
“那真的傅侍中做的吗?”
“要不是我看到了,我也不信。”
梁景湛还是不敢相信,只怕是同僚对他的安慰,若是到了最后空欢喜一场,那种滋味会比现在更不好受。
“不说了,喝吧喝吧。”梁景湛举杯,几个同僚也举起杯子相碰。
出了酒楼,回宫的路上,梁景湛又特意去了趟徐记糕点铺,买了些芙蓉糕回来。
梁景湛带着热乎乎的糕点往回走,暖和的米香和清淡的芙蓉香从油纸包里飘出来,但他仍没有太多胃口。
回到了殿里后,梁景湛吹了声哨,白闻就出现了。
他取了张白纸,在案几前坐下。
白闻便在他面前研磨。
梁景湛铺整白纸,用木块压平,问道:“殿外暗中监守的那个人应该还在吧?”
白闻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研起墨:“是,殿下要白闻除掉他吗?”
“不必。”梁景湛却很放心,他不紧不慢道,“待会我会写一份信,你将它送到驿站,一定要让那个人跟着你,暗中帮助他得到信。”
“好。”白闻点头。
主子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因由的。
不该多问的,他就不问,他不能惹主子烦心。
不过看主子今日的神情,好像已经有了烦心事。
就连主子喜欢的糕点都放在了一边,还没有被动过。
白闻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主子有心事憋在心里不说,也是很难受的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问了:“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有人惹了殿下生气,殿下告诉白闻,白闻愿替殿下出气。”
梁景湛拿着毛笔在墨里蘸了两下,忽然弯着眼尾笑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想逗逗他:“那要是惹我生气的人是你呢?”
白闻像听到了生死令,登时跪在地上,神情凝重且认真:“若是白闻惹得殿下不快,只要殿下能让白闻留在身边,殿下怎么处置白闻都行。”
“看你较真的样子,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梁景湛将毛笔搁在砚台边,两手扶着他起身,“快些起来。”
白闻看到主子肯笑了,才又站了起来,更卖力地研着墨。
梁景湛重新拿起笔,低着头在纸上写着字,嘴里默默念着上次在茶馆里萧魏升告诉他的名字。
写了一大串名字后,梁景湛却收了那张纸,他将写好的纸放在一旁晾着,墨水在烛光下闪着水亮的痕迹,他又重新拿起一张白纸,在上面又写了起来。
白闻看到主子好像是在写信,到了最后,他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更加不明白了。
那是写给季家公子的信。
季家公子,季左仆射的儿子。
主子怎么会与他有交集?他也曾未见过主子与季公子说过话通过信。
不过主子最近总会做一些让他不理解的事,但也还是那句话,主子想做什么,他跟着做就对了。
写了有小半时辰,梁景湛停了手,拿着写好的信交给了白闻,名单却被他留了下来。
梁景湛怕白闻忘记,又多说了一遍:“这份拿到驿站,就说送到桐城季太守手中。”
“等等。”在白闻要走时,梁景湛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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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喜欢排版了,在我以前看来,不排版的文看着气势都很厉害,很有b格的亚子
是谁给了我这样的错觉!
梁景湛:傅侍中,多理一下我啊
傅晏宁:殿下别这样,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