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没有几个人再敢亲自去傅府巴结傅晏宁了。但傅晏宁也因此得罪了许多朝臣,这些朝臣都集合起来屡屡针对傅晏宁,想将其排挤出朝廷,好在父亲还是看重傅晏宁,其他朝臣为此也拿傅晏宁没法子。
只是傅晏宁若一直秉持着原本的性子,被排挤出朝堂怕是迟早的事。
“五弟当真是仗义温良。”梁景湛咽下一口茶。
想起梁添最后是如何一剑杀了他的,梁景湛嘴角不觉间露出嘲讽的笑。
梁添笑着推脱一阵,另起话头说起正事:“对了,还有一要事,三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梁景湛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转着眼珠想了一会,“七月初七,哦……是七夕。”
怪不得今日有很多小宫女聚在一块拿着线商量着什么,原来是要晚上穿针乞巧。
“不错,六弟在外面包了酒楼,就是咱们常去的那家望月楼。希望能借此向三哥个赔不是,所以便叫我来请三哥赏个脸。”
七月初七,七夕夜。
京城里人烟繁华,华灯照影,河湾水浅浅流动,岸边扶风细柳,深绿柳影徜徉水中,与朦胧月影点点星子相伴。
街上有童子手里拿着磨喝乐——一个手持荷叶的小泥偶,还有姑娘蒙着粉面上街闲逛。人影绰绰来来往往,面上皆带着喜庆。
人群中有两人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一人白衣飘飘,嘴上总沾了浅浅的温柔笑意,另一人身着蓝色衣衫,鼻青脸肿,但远远相望,仍看得出俊雅风采,眼里含情,似笑非笑,美目流转间勾人心神。
谁都认得出那是离王和容王。
“姐姐,是容王殿下!”有姑娘拍着自家姐妹的肩膀捂嘴悄悄道。
“何处?”另一姑娘的轻纱下已绽开笑颜,红着娇俏的脸去看妹妹所指的地方,隔着柳岸灯火,只看到一身和夜色相衬的蓝色衣衫和模模糊糊的侧颜。
衣衫在行走间被风带起,飘飘然多了份潇洒风流。
一座弯桥上,站了一绛紫衣少年,远处的灯火繁华伴着桥下荡漾的绿波尽收到了他眼底。
少年面容冷淡,两丝须发垂在眼侧,似不食烟火,便自与凡尘吵闹相隔开。
一人从桥下匆匆而来,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少年眸子更暗了。
梁景湛和梁添并肩而行,梁景湛一身水蓝色衣衫,在暗夜里不大明显。
他出来时特意换了这么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这副满脸青肿的模样若是被人看去了,吓到别人不说,主要是怕会损了他在京城里艳绝名芳的风流名声。
只是梁景湛还是觉得,梁添的一身白衣倒是太过扎眼,总惹来一堆人瞧。
看到这么多小摊,梁景湛忽然眼睛一亮,他拉着梁添在其中一处小摊前停了下来,“等等,买个东西。”
梁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过去:“三哥要买什么?”
“当然是买面具了,三哥今日不好看,不能露脸。”梁景湛已经走到一家小摊面前挑面具了。
摊上摆了各色花样的面具,有吓小孩的,还有花里胡哨哄小孩的。
梁景湛挑挑捡捡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勉强能看过眼的。
梁景湛拿起手中的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假面遮住了上半边脸,露出曲滑微尖的下颌线。
梁景湛冲梁添笑了笑,“如何?”
面具是半面的,还带着狐狸耳朵和尖尖的鼻子,空出的眼眶露出上扬尖细的眼尾,一副狐媚相。
他这一笑,就更像只小狐狸了。
“很好。”梁添看着他的笑,简单回道,“走吧。”
梁景湛嘴里哼着小曲,跟着梁添走了。
今晚,他要赴的可是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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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湛:我这么美,我不能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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