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也在应和:“这还用问?每次容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可不是怕了?”
梁景湛闭着眼,没给他们眼神。
六弟显然是下不来台,又道:“三哥你应该知道,只要咱们双方愿意,就可以不必抽签。”
比试是要抽签才能决定对手是谁,可若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切磋,只要双方都同意便可直接上场。
梁景湛睁开了眼。
此刻南边角落里已经有很多人排着队等着抽签了。
“就是,你碰到六殿下算是你的福气好喽,若是要抽对手的话,万一啊,抽到功法高强如离王的人,那可就不妙了。”
另一个人身子微胖,在一旁弯着腰,尽心尽力劝着他。
“你说六弟的武艺不如五弟?”梁景湛眯眼问他,细长的手指曲起,轻敲着下颌,“是我听错了,还是我会错了意?”
那人没了那股得意劲,只支支吾吾:“我……六哥,不是……”
六弟脸上也过不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说,“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梁景湛看了一圈好六弟带的几个人,他弯了弯唇角,本来就出挑的面容在眨眼间做出了一副可怜样,“若是我不愿意,你便要带着他们围攻我不成?”
这招装委屈对他百试百灵,六弟仰着头鼻孔朝天,果然看都不想看他,“那就要看三哥你识不识相了。”
梁景湛心里暗笑,嘴上依旧不忘记吹捧:“六弟你本就武艺高强,何必要找我这么一个庸才,要是找五弟的话,就更能体现出六弟您的威风了,对不对?”
另一个人想了片刻,“诶,他说的好像有理。”
“聪明!”梁景湛继续推波助澜,“这人人都打得过我,但是打过我有什么意思,又没有人夸你厉害,对不对?”
六弟本还在琢磨,听到他的话猛一阵点头,在梁景湛身边绕了一圈,“也是,你小子看得很透彻啊!”六弟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那你说,若我和他比试的话,谁会赢?”
这个傻子果然中计了。
每每这两人都会找他来比试,以胜过他为骄傲,梁景湛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二人嘚瑟轻狂的脸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别人教训他们。
梁景湛闭着眼睛,一通乱吹:“六弟你勇气绝佳,剑术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要问谁会赢,不用想都知道,当然会是六弟你了。”
六弟听了颇为自得,“哼,你小子倒是有点眼色。”他朝着带来的人挥了挥手,“走,去找五哥。”
看着一群人离去后,梁景湛松了一口气,转了转手腕,打算继续休息会。
“容王殿下有没有选定的对手啊?”一个声音传来。
梁景湛扶着额,一手挡着烈烈日光,斜斜瞥了一眼来人:“没有,怎么?”梁景湛发现自己好像没怎么见过这人,应该又是一个“慕名而来”的人。
“那……容王殿下可愿同我……”那人听到他没有对手后眼睛亮了亮。
他话还没说完,其他人就像饿狼一样扑上来问他,“容王殿下可愿与我一战?”
“容王殿下,臣想赢!”
“容王殿下,臣想升官!”
这群人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一个个的眼睛像在看着金子。
若是能赢过几场武试,便会升官,表现突出者,亦可获得圣人嘉奖。
梁景湛站起身,对着他们:“都站好,让我闭眼随便选一个。”
这些人听到他的话也不敢多问为什么,一下都站得挺直,等着梁景湛挑选。
梁景湛闭着眼绕到他们身后,抬手将每个人的肩骨捏了捏。
有几个人哎呀叫了几声,“容王殿下轻点,疼。”
此情此景,梁景湛也很无奈。
他体质特殊,宫里的师傅教过他武艺,可他一学就心气不畅。
那时师傅只当是他想偷懒找的借口,对他的鞭笞就没停过。
直到他阿娘知道了这件事,便去告诉师傅不必再教授他武艺。
梁景湛以为阿娘生气了,阿娘却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他是百年难遇的至阳之体,逍遥派的上古功法恰好适合他。
阿娘当时拿着功法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当时那江湖四绝就是练的这部功法而行走江湖几十年,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威名依旧不倒。等你练好了这套功法,就天下无敌了。”
“那阿娘为何至今都没有混出一点名头出来?”
阿娘说,“非一般人不能学,你体质非比寻常恰好适合,这四绝啊,也和你一样。只是学了这个绝世心法之后,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一绝大师学了之后眼睛瞎了,二绝大师学习了之后耳朵聋了,三绝大师说不了话了,这四绝大师比较幸运,就是五根手指断了。”
梁景湛:“……那我会不会死了?”
阿娘把心法郑重其事地交给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认你是我儿子。”
梁景湛:“……”
练过那心法之后,他就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痛了。
阿娘给的那本逍遥功法,他练了一半,本应该是能打得过他们的。
可若是要展现实力的话难免引人怀疑,到那时阿娘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
如今既然有机会选对手,他肯定要选一个底子最差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人。
这有实力却不能发挥,实在是太难了。
“就你了。”梁景湛睁眼揽过一个人,“其他人都散了吧。”
被选的人激动的都要跳起来,“容王殿下,容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臣会永记于心。”
梁景湛但笑不语。
我可没说过要让你赢。
要是一直输,这男人的面子还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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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重生敌国太子后》
某一日晚,大宋与大周的两位储君同时病发身亡。
大宋太子元季年再一睁眼,就重生到了大周太子身上——那个胆小怕事又恨大宋恨得彻底的怂包太子。
于是他有了一个小目标:计划凭一己之力灭掉敌国。
两军交战前一夜,元季年向故国通风报信,偷偷泄露敌国军情。
却没想到敌国国君大手一挥:“太子做得甚好,赏!”
元季年:你有事?
眼见故国到了风雨飘摇之际,元季年拼了命地在敌国国君面前为故国说好话。
见此,裴将军家的儿子裴浅摇着扇子,在他耳边说着风凉话,“小怂包不止怕黑,还怕死啊?”
某一夜,元季年闷着脸把他推到小黑屋里,微微勾唇,慢斯条理地捏着他的耳垂,“我是怕黑,但我不怕死。”
元季年在他耳边轻轻吹口气:“知道我想怎么死吗?”
元季年轻笑一声:
————“牡丹花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