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走带跑,来到了校场。
其时刚好禾苗打败了朱校尉,她听到了朱校尉的那一番话,再目睹禾苗嚣张地挑战其他人,一一打败,再犯了众怒。
禾苗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作风。
她不明白,禾苗到底想做什么。
禾苗微笑着道:“因为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刘莹听不懂,便不再问,期盼地说:“我看到那些人使蛮力攻击你时,你在他们穴位上一拂,他们就没力气了。你教我这个。”
禾苗指着校场:“你现在最欠缺的是力量,就算我教了你,力量太轻也达不到效果。先跑上五圈吧,根据自己的体力,千万不能勉强。”
校场十分宽大,一圈不知要跑多久,刘莹头皮发麻,却仍然咬了牙,沉默地围着校场跑起来。
陈韫夹着本子和笔过来,一副自得劲儿:“何校尉,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呗。”
禾苗懒洋洋地说:“因为我想出名呗。”
这不是真话,陈韫生气,却无可奈何,丢了纸笔去看刘莹跑步。
禾苗高估了刘莹的体力,别说五圈,半圈之后刘莹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几乎要放弃。
陈韫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将袍脚往腰间一掖,跑到刘莹前头往前跑:“刘莹,跟我来!坚持,坚持!想想死去的那些人!想想刘艾!”
刘莹咬紧牙,踉跄着跟在陈韫身后跑。
跑到第三圈,她实在坚持不住了,陈韫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前拖拽:“跑啊,跑啊,马上就满三圈了。”
禾苗皱起眉头,看来她给刘莹的任务重了些。
她打算上前减少刘莹的任务并照顾刘莹,却被圆子叫住了。
圆子走到她身旁,与她肩并肩站着,注视着陈韫和刘莹,低声道:“他二人早在少年时就相识,二人都是名动京城的才子才女,只是彼此都恃才傲物,看不起对方。”
陈韫认为刘莹是个死读书,死背书,只会写些官样文章的。
刘莹认为陈韫是个胡侃乱吹,只会写小说编大戏的。
因此虽然早就相识,却没什么来往。
若不是这次刘莹遭到重大挫折,需要听陈韫说书排解忧思,陈韫怜悯她的遭遇,敬佩她的坚韧,二人也不会如此亲近。
“我原本担心他二人一同编书会闹腾,现在看来是不会了,等着看隆城方志吧,它必将成为同类书籍中的佼佼者。”
圆子微笑着,胸有成竹。
刘莹力竭,停了下来,陈韫不许她就地歇气,而是拽着她往前慢走:“不能突然停下来的,跟我走。”
刘莹乖乖地由他牵着,一直往前。
看着这两条身影,再看看圆子的表情,禾苗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是故意安排这两个人一起编书的吧?
相识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不是陌生人,家世相当,兴趣爱好相当,年貌相当,且陈韫不是迂腐之人,对女子要强宽容性很大,眼神还不好。
这二人在一起,就算不能成为心心相印的爱侣,也会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知己。
“啧啧……”禾苗“啧”了几声,轻声说:“太子殿下,您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圆子并不否认,微笑着说:“关心下属是上司应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