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形容猥琐、穿着短褐的年轻男人被带上来,不要说站,就连跪都跪不踏实,只能算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彩,你认识这个人吗?”端仁指着地上的年轻男人,要阿彩看清楚。
阿彩弯下腰去看了看,道:“这个是那个茶楼的伙计。”
端仁冷冰冰地冲着那伙计说道:“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让人来帮你?”
那伙计瑟缩了一下,大声道:“小人全招……”
钟欣然里衣都被冷汗湿透了,兀自撑着,强颜欢笑:“这是谁啊?”
那伙计不敢看她,说道:“前些日子,有个嬷嬷拿了钱来打听,是不是郑家母女经常会到小店吃茶用点心,小人贪图钱财,就说了。
她就给了小的很多钱,让小人帮她一个忙……那天早上,她们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吃茶,坐了郑家母女经常坐的桌子,然后就起了纠纷,那个小姑娘问小人是怎么回事,小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说出当时的话,只管使劲打自己的嘴巴:“小人财迷心窍不是人……”
端仁温和地道:“你这么想被打,等会儿本宫一定成全你,让你被打个够……”
伙计硬生生吓得停住手,大声道:“小人骗了那个小姑娘,说是郑家母女仗着大司茶的权势,欺负钟大姑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钟欣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和你什么仇怨,你怎么这样害我?”
阿彩气死了,跑过去踢了那个伙计一脚:“你为什么要骗我?”又怪钟欣然:“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钟欣然哭得死去活来:“阿彩,这些都是他们说的,我问你,我可有和你说过半句诸如此类的话?都是让你不要信,不要提,对不对?”
阿彩阴沉了脸:“你莫欺我年小记性不好,你那个刁奴王嬷嬷,亲口和我说的,说你的脸是因为救驾才弄伤的,陛下本来要嘉奖你,但是被大司茶撒娇撒泼,硬生生压住了,还放话说,谁敢关照你,就是和她过不去!”
阿彩转过身,看向众人:“你们有谁听到过大司茶这样说?”
众人齐刷刷地摇头,看向钟欣然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没想到这钟大姑娘平时看着挺温柔和善,很懂道理的,居然这么卑鄙;当然也有被钟欣然长期以来的表现蒙蔽住,不肯轻易相信的。
钟欣然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王嬷嬷她老糊涂了……阿唯,你要相信我,你和阿袤出事,我急得不得了,到处给你求情,不信你问她们,我骗一个小孩子做什么?我若做了这种事,让我天打雷劈!”
她话音未落,只听外头一阵风起,一道白光闪过,“咔擦”一声响,竟然真的打了个雷。
众人“啊”了一声,挨挤在一起,惊恐地看向钟欣然。
钟欣然也被吓了一跳,哭得更凄惨了:“阿爹,阿爹,是您对不对?女儿冤枉啊,是您不忍心看到女儿被如此欺负侮辱,走投无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