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拍戏以外,沈煜为和胡辰启并没有在私底下对话。其实双方私底下并没有什么接触。各自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周。
只沈煜为让白莎莎暗地里多观察观察胡辰启,但除了对方抽烟有些凶,常常一直盯着手机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收获。现在不盯手机的没有几个,因而并不能证明什么。
于是直到胡辰启打包走人,都一直无事发生。
而在胡辰启离开后没多久,顾泽昭便来了新消息。
那天沈煜为早早收工,吃完饭回住处时,接到了顾泽昭的电话。
“吃了吗?”
“刚吃完饭,你呢?”沈煜为问。
“我也是。”顾泽昭声音低沉温和,很有磁性,沈煜为一时耳热,竟有些微晃神。好在对方此番并无情欲,很快继续道:“我今天查到了一些新东西。”
沈煜为现在还在街上走,路旁灯光细微,刚下过一阵雨,微弱灯光以外的一切都黑黢黢的,地面反射着微光,却还是会不甚踩到小水坑。他侧脸看了眼白莎莎,见对方并未注意自己,便道:“我现在还没回房间,一会给你回电话吧。”
等他挂了电话,果然白莎莎偷偷往这边投来目光。沈煜为从小便对这种偷偷摸摸又暗含探询意味的目光颇为熟悉,没想到自己小助理也这样八卦,干脆转脸朝她一笑:“你想问什么?”
白莎莎却道:“沈哥,你脸红了哦。”
沈煜为一顿,没有说话,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脸,果然有些微的热。
接下来没人再说话,沈煜为在自己的楼层和白莎莎道了晚安,回了房间,快速冲了个澡,便出来跟顾泽昭打电话。
“你查到了什么?”
“你家公司的倒闭,确实跟庞斌有直接关系。”顾泽昭在那边说。他那边很安静,沈煜为这边临街,窗户在他进来时被打开通风,外面车辆驶过路面的水潭,他听到水花飞溅的声音,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是这样?”
“有几项极大金额投资,是庞斌那边刻意引导,并提前布置好陷阱。”顾泽昭在那边道,“你家这案子很奇怪,其中几项,总觉得似乎是伯父的一意孤行。”
沈煜为本来已经有所准备,但这么一听还是惊诧:“你说什么?”
“我调查到的内容,是有几个项目,高层有几个都是极力反对的,但是伯父在将对方挤出去后,仍然投资了那几个项目。”
沈煜为愣了许久:“你的意思是……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泽昭道:“对,除了庞斌那方诱惑的所谓‘高利益’以外,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因素。”
对方有半句没有讲,沈煜为却仿佛心有灵犀般,接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讲——其实一定有别的,影响他的因素在吧。”
顾泽昭应了声。两人同时沉默着,没有人开口。
沈煜为在房间里绕来绕去,在床上坐下,顾泽昭想到,但是却有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会是什么?
“是因为女人吗?”沈煜为突然道。
顾泽昭在那边一顿,应了一声。
“是可能有人在他枕边吹耳旁风,对吗?”沈煜为道,“但是这个耳旁风,我不认为会是我的母亲,因为她和父亲从多年前就已经不合了。也就是说,那个吹枕边风的女人——”
“——是胡薇。”顾泽昭接道。
“我们得找到直接证据。”沈煜为道,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脑中骤然飞闪过一个念头,“所以,这就是她会要将我家炸掉,搞出这么大动静的缘故。”
“很有可能。”
“她以为我父亲将这方面的证据藏在家中,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沈煜为喃喃道。
顾泽昭道:“没错。”
沈煜为微微皱起眉,一时沉默。顾泽昭在那边并不催促,而是继续道:“另外,我接到消息讲,胡辰启走人了?”
沈煜为从纷繁思绪中挣脱,应了一声:“是的,他昨天走了。这个礼拜他都很老实,什么都没做。”
顾泽昭道:“不过余下的时间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安全为要,千万不能以身犯险懂吗?”
沈煜为知道对方紧张,因此连声应好,然后道:“我这边拍半个月左右就会回那边,你放心吧。”
顾泽昭道:“我会继续查这件事。”
沈煜为道:“我也会趁拍戏,想一想我父亲可能会将拿东西藏哪——不管是哪,反正绝对不会在我家就是了。”
顾泽昭只再次叮嘱他注意安全,因为沈煜为还要再温习剧本,两人很快便挂了电话。顾泽昭放下手机,点燃了一支烟。
夏启文在他对面坐着:“其实最危险的就是这剩下的十几天吧。”
顾泽昭看他一眼,只轻轻呼出一口烟,并不讲话。
夏启文继续道:“如果我是庞斌胡辰启那一票人,当然不会在我在场的时候制造这些事,等我走了,就那么一个偏远小镇,制造点意外也是很简单的。而彼时胡辰启已经回了本市拍戏,每天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距离上也可证明,与他并无直接关系。”
顾泽昭道:“他不会受伤。”
夏启文讲:“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没必要强行推快调查速度,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顾泽昭道:“庞斌早已有所察觉,我这样只是在逼他们动作。”
夏启文不怎么赞同,他倾身看向顾泽昭,戏谑道:“我以为你对沈煜为是认真的?”
顾泽昭终于冷冷看向他:“与你无关。”
夏启文早已习惯他的这副作态,只耸耸肩,靠回椅背:“我今天去那导演的工作室调查,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