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心砰砰地跳,知道这就是贵人想要的人了,强忍着打量对方的冲动,依然一副高深模样,按例询问崔绾一些问题。
崔绾可不是夏嬷嬷的儿媳妇,虽然见到妙善道姑的清秀容貌后生出了一分好感,被人问及房中事,依然不喜。
谢氏知道女儿害羞,示意夏嬷嬷出去。
妙善道姑便也让身边的小道姑去外面候着。
到底是来寻医的,崔绾忍了忍,小声配合起来。
妙善一听崔绾的声音,再看看那露在外面的纤纤玉手,就知道是个美人,心中可惜,但保命最重要,凝眉沉思片刻,蹙眉道:“少夫人听起来没有问题,不知可否让贫道号脉?”
这种小事,崔绾没有拒绝,抬起手搭在桌子上。
妙善的那双手白皙修长,也是极美的,生的也小,只比崔绾的大一圈,任谁也不会怀疑那是男人的手。此时妙善三指扣在崔绾手腕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才收回手,再隔着白纱端详崔绾两眼,神色凝重:“少夫人这是流症。”
崔绾心中一紧。
谢氏已经问了出来:“何为流症?”
妙善不急不缓地道:“女子必先纳阳固精而后才能受孕,少夫人体内却异于常人,阳气精华入体便出,因此无法受孕,这便是流症。此症千人里才有一例,我也是五年前在柳州遇到过一例……”
“那人可治好了?”谢氏提着心问。
妙善颔首,却现出为难之症。
谢氏心还没放下去就又提起来了,“道姑为何面现愁容?”
妙善叹道:“治疗流症,消耗精血过多,贫道若为夫人施法,半年内再也不能救治旁人了。”
谢氏懂了,立即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请道姑帮小女一把,再多的诊金我都愿意出。”
妙善摇头:“夫人误会了,贫道并不是为了钱财,只是不愿耽误其他有求之人……罢了,少夫人先来便是缘法,合该那些人要多等半年,二位请随我来。”
谢氏大喜,扶着崔绾站了起来,一起跟在妙善后头。
水慈庵里静谧清幽,崔绾看看院中的素雅的精致,心中稍安,只是得知自己要跟妙善单独在里面待半个时辰,她莫名有些不安,故作平静地拉着母亲的手,小声求妙善:“道姑破例一次,让母亲陪我行吗?”
妙善态度坚决:“不可,天机不可泄露,如果少夫人不信贫道,这边去罢。”
言罢就要走。
谢氏连忙拦住她,再三赔不是,然后将已经后悔失言的女儿推到屋里,“娘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好怕的?”
崔绾勉强笑了笑。
妙善见母女俩商量好了,朝谢氏行了一礼,平静地将门关上,然后转身对崔绾道:“少夫人请到榻上躺好,贫道要施法了。”
说着先走到长榻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好,摆出要念经的架势。
崔绾犹豫片刻,躺了上去。
轻柔的经声里,她闻到淡淡的幽香,又有一种玄妙的感觉。
是妙善道姑的法术开始管用了吗?
崔绾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皮越来越重,没有发现北面一块“墙壁”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像门一样,然后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是妙善设计出的简单机关,平时有人过来求子,用枕头里的迷.香迷晕对方后,他就会抱着人从暗门挪到后院一个房间办事,由小道姑进来,假冒她念经。
今日倒不用小道姑假冒他了,妙善闭着眼睛稳稳坐着,只在听到男人轻轻的脚步声快要消失时,他才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瞥到男人打横抱着美人离去的背影。
~
崔绾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极其羞人的梦,梦里快要飘到云端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味儿。
她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一个男人撑在她身上,面容俊朗,凤眼有些眼熟。
再看一眼,那种似梦非梦的恍惚感彻底消失,崔绾张嘴……
成王在她发出声音前紧紧捂住了她嘴,温柔地看她:“你若叫出来,被整个水慈庵的人知道你失身给我,我能活,你却必死无疑。”
他紧紧地盯着她,确定崔绾不会再做傻事,才松开她嘴,继续自己还没做完的事情。看着崔绾紧紧咬着唇眼中泪如雨下,他低头去亲她,崔绾扭头,他就亲了亲她耳朵,“舒服吗?六弟妹?”
崔绾咬唇。
成王发狠,让她想咬破嘴唇流血都不能。
事毕,成王体贴地为崔绾擦拭,然后将颤抖不已的美人搂到怀里,温柔地摩挲她长发:“绾绾,今日时间有限,我只能出此下策,下次我再好好疼你,现在咱们说说话把,还有两刻钟左右。”
崔绾只是哭,哭得发抽。
她完了,落到成王手里,这辈子彻底完了。
成 王翻身压到她身上,仿佛这样便能压制她的颤抖,无法压制也没关系,他拨开她脸上被泪水打湿的长发,轻声道:“绾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都跟你说了吧。我 想当太子,想当皇上,那就必须除掉徐晋,可是徐晋太狡猾,我没法杀他,想来想去只有徐晧能办到。绾绾,你若能挑拨他们兄弟互相残杀,事成之后,我许你宠妃 之位。其实我可以骗你允诺你皇后的位子,但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但宠妃完全可以,届时你再为我生个皇子,岂不比当一个王妃好?”
崔绾依然泣不成声。
成王并不着急,趁她闭着眼睛,亲亲她嘴唇:“你若不答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这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肯听我话的,我不会忘了她的功劳,不肯听的,再不舍得,我也只能辣手摧花了。怎么样,绾绾,你愿意做我的宠妃吗?”
崔绾本能地咬唇。
“别咬,我心疼。”成王掐住她下巴,霸道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