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眉峰皱起,抬眸望向她。
阮芷音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知道林成手里代持的股份,是你逼他放弃的。”
她给了林菁菲一笔钱,收购了对方全部的股份,也避免了林菁菲日后利用那笔股份做出什么不利公司的事。
可是林菁菲之所以愿意出手股份,却是因为秦玦推波助澜。
td的股份是她和秦玦最后的牵扯,阮芷音给出的价格虽然略低,但与当年的投资相比,已经是回报丰厚了。
不管秦玦出于什么目的帮她,她这么做都算彻底还清了他的人情,也斩断了两人最后的牵扯。
原本的期待落空,秦玦下颌紧绷,将那份协议推给她:“这是你应得的。”
阮芷音冷淡的态度,让他觉得,只有他还怀念着以前并肩作战的日子。
阮芷音淡淡抬眸,声音波澜不惊:“你不要的话,应该还有不少人想接手。”
言下之意,是他实在没必要逼着她把这些股份卖给别人。
凝望着她固执的神态,秦玦沉默片晌,喉间微动,叹了口气:“好,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些,我接受。”
阮芷音点点头,随即站起身。
秦玦见状,凝眉道:“这就要走吗?”
见她回首望来,他握了握拳,无奈苦涩地开口:“芷音,你也答应过,会给我一个尝试挽回的机会。”
尝试挽回的机会?
阮芷音目露疑惑,沉吟几秒,才想起上次在爷爷的葬礼上,秦玦曾经过来和她说过几句话。
只是那会儿她因为程越霖隐含警告的视线,根本没有注意对方说了什么。
“抱歉,我想你误会了。”阮芷音声音平静,“你过去帮过我,而我也还了这份帮助。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扯平了?”秦玦咬了咬牙,眼神直直地看向她,“芷音,我就这么的罪无可恕?需要你如此衡量过去的所有?”
阮芷音舒了口气,还是打算和秦诀把话彻底说清楚。
“秦玦,我想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不是你道歉,你挽回,我就必须和你重新开始,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而他,无权来干涉什么。
见她重新砌起壁垒,秦玦又不禁懊恼起自己刚刚的话,起身走到她面前。
“好,我不会阻止你开始新的生活,但哪怕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你也不需要刻意避开我,不是吗?”
阮芷音蹙了下眉,对上他的视线。
——
霖恒大厦,总裁办公室。
钱梵休了十天的假,到底舍不得把假期全部用完,提前销假回了公司。
为展示自己对兄弟的关怀,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他便坐电梯上了顶层,给程越霖送度假时买来的礼物。
可让钱梵没有想到的是,他好心好意地上来送礼物,男人居然没施舍出一丁点的视线给他。
而是拿着方软布,仔细擦拭着自己无名指上亮眼的婚戒。
“行了,别擦了!那戒指上的抛光都快被你擦没了。”
钱梵终究看不下去程越霖的这副德行,出言讽刺。
“你见过谁的婚戒还需要发亮?”程越霖瞥他一眼,声音拖着腔调,“历久弥新的道理,不懂?”
钱梵撇撇嘴:“既然这么宝贝,那之前怎么不戴。”
毕竟照程越霖这种狗脾气,要是有婚戒早该带上炫耀了。
程越霖动作微顿,没有回答,而是按了下办公桌上的座机内线。
两分钟后,白博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你叫我?”
“嗯,把那副画取下来,等下次有什么慈善晚会时,记得送去拍掉吧。”
程越霖指着自己身后的画。
那是他去年从拍卖会上拍来的,还算喜欢,一直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钱梵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不禁问道:“好好的你取画干嘛?”
白博闻言,取画时笑着替他解惑:“钱总,老板之前和太太拍了婚纱照。”
身为特助,白博也算老板肚子里的半个蛔虫,当然明白老板的意思——
有了婚纱照,这画还有什么用?
“难不成你要在办公室里挂婚纱照?”
钱梵很是嫌弃地扫了对面男人一眼。
程越霖翻开白博拿进来的文件,翻看着签名,淡淡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