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打着精神,这样看着看着,突然,我感觉夹在天盘和神盘之间人盘,似乎动了一下!我急忙睁大眼睛,仔细看去,人盘的确在动,转动,盘上所刻的‘休门’两个字,原本处于坎位,也就是我这个位置,眼下却在一点点的偏移,由坎位,偏移到艮位,然后由艮位到震位,再到巽位,离位,坤位…终于,‘休门’二字回到坎位,代表人盘转了一圈,‘休门’停止不动了,只转了一圈…
我心道,这人盘转的这么慢,并且只转了一圈,看来,那些村民在那个空间里就快坚持不住了…我急忙看向天盘,纹丝不动,天盘上正对我的‘天蓬’两个字,一直都在原位…怎么回事?师父不是说,人盘停转以后,天盘就会转吗,怎么不动?突然,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急忙把视线往上一移,我看到,最上面的神盘居然在转动…(这四个盘一个叠一个,用个中心轴固定在一起,整体所组成的这个转盘就像生日蛋糕。地盘最大,在最底下,往上是天盘,再往上是人盘,神盘最小,在最顶上)
怎么回事?…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师父不是说,人盘转完以后,天盘会转吗?怎么天盘不动,神盘却转起来了?…
神盘总共只转了半圈,原本处于离位的,盘上所刻的‘白虎’两个字,转到了坎位我这里。
忽然,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一惊抬头,是师父。
“冷儿…”
“师父你快看!”我指着那盘道,“怎么会这样?天盘没转,神盘转了…”
师父皱起眉头,盯着那盘看了看,沉声问我道,“人盘转了几圈?”
“人盘转了一圈,就只一圈!”
“糟了…”师父怔怔的说。
“怎么了师父?”
师父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说道,“那些村民遇到超自然的东西了…”
我一惊,“超自然的东西?”
“嗯…”师父指着那‘白虎’,说道,“白虎凶邪之神,转到了你这里,代表那些村民遇到凶邪的东西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有凶邪的东西,进到他们所在的那个空间里了?”
“说不好…”师父道,“必须尽快想办法,将他们从那个空间里解救出来…”
我们连比划加写画,和那个冉族巫师沟通,可是,沟通来沟通去,始终没有得到破咒的方法。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开始焦急起来。雨馨父亲他们那帮人一直都没出现,越是这样,我心里面越不安。师父还在和那个冉族巫师沟通,仍旧毫无所获,我无奈的抓起一块小石头,用手抛来抛去,抛着抛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师父,这村子外面那座庙还不在?你们上次过来有没有去看?”我问。
“庙?”
“对啊。”我用手指了指,“在那边,就是我那时候跟你说的,这村子的村民死了以后,停尸体的那座庙。”
“那座庙,不是和这村子靠建在一起的么?”
“不是,单独建在村外的,一个挺隐蔽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
我们出了这山坳往南,绕过几棵大树,我指着远处叫道,“师父你看,那不是么?这庙居然还在!”
我正要往前走,师父拉住了我,“不对。”
“怎么了?”我问。
“我们上次过来,把这附近转遍了,这里也到过,根本没这房子…”
我惊愕的张大嘴巴,看看远处那庙,然后看看师父,感觉后背发冷,“这样么?”
“嗯。”
“那…那照这么看,这座庙当初也被那些人弄的消失了,眼下不知怎么又出现了?”
师父想了想说,“过去看看,你俩跟在我后面…”
慢慢来到这庙跟前,往四周看去,没发现异常之物,细去感应,也没感应到不明气场。
眼前这庙,跟我去年过这里来时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门上的那把大锁不见了,两扇黑漆漆的门虚掩着。师父伸手一推,门‘吱吱’往里退去。取出手电,师父当先走了进去。
这屋子没有窗,整个封闭的,里面很黑,空气闷浊,手电光柱照出很多细小的尘埃。师父用手电照向整个屋子,当照到东南角落里时,只见那里立着几根一端被削的尖尖的木桩。
我感觉自己的心‘突’一下子,两步奔到跟前,拿起其中一根木桩一看,只见上面刻着很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其中一部分,和我当初在凌纪天那座鬼楼里所见的,贴在三楼隔间门上的那种符纸上面所画的东西差不多…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心道,这莫非就是那个驼背老头儿五爷爷命人所做的,钉在村外的那种木桩?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在这里?难道是使用剩下,放在这里的?…
我正想着,那巫师突然‘啊啊’两声,我抬眼一看,只见他正两眼直勾勾盯着我手中木桩上所刻的东西。
“你认识这上面刻的东西,是么?”我问。
巫师指着木桩,看起来很激动,啊来啊去的,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你怎么了?”
“啊啊…”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啊啊…”
我郁闷的直挠头。
师父想了想,掏出纸笔,递给这巫师,打着手势说道,“你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么,就把你想说的,用笔在纸上画出来…”
这巫师把笔满把抓在手里,笔尖凑到眼前,看来看去。师父帮他把纸摊开,做手势道,“画。”
巫师好像明白了,‘啊啊’点头,往地上一蹲,把纸斜斜放上膝盖,将笔尖戳了上去,横着一拉,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然后,竖着一拉,又画出一条线,之后又画了一个圈…我看的头都大了,也没看懂他这是想表达什么。就这样,这巫师横七竖八,圈圈绕绕,抽象的画了一通,抹抹头上的汗,笔尖往纸的下方一落,画了个小圆圈,然后往圆圈底下拉了一条线,画了几个分叉…这个我看懂了,他这是画的个人。
巫师把纸交给我,‘啊啊’两声。我眉头拧成了疙瘩,实在不知道他这是要表达什么。
“给我。”师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