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芙关上大门，穿过花园，打开家门，换鞋的时候嘴里还无意识地哼着歌。

她放好包的时候，听到楼上的脚步声，是莫然特有的步调。

陆小芙洗了手再出来的时候，莫然就已经站在二楼扶手那里了，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略带迷茫的微光。

陆小芙与他对视片刻，眼睛慢慢弯起，朝他笑：“老公。”

莫然慢慢走下来，他的瞳仁带着一点浅碧色，很独特，不知道是像莫老师还是梁老师，总之轮廓不似莫爷爷。

莫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陆小芙见过，是那种英俊得很霸道的类型，莫然就碧较清秀温文。

陆小芙两腿之间还有点黏黏的，她正想去卫生间清理一下，莫然走到了她身前，伸手轻轻碰她的脸。

陆小芙愣了一下。

一缕凌乱的发丝被莫然修长白净的手指勾了出来，整理至她的颊畔。

陆小芙视线随着这几根标致的手指移动，想起了他的成名曲，笼中雀比小调钢琴曲，来自他十七岁的作品，大段佼叉八度音阶的指尖乱舞，世界上只有十几位钢琴家可以完整呈现。

陆小芙忽然回想起他第一次教她练琴，那还是很小的时候，他捏着她的手指弹完基础练习，微微皱眉说：“你好笨啊。”

天才少年当然受不了这样的笨孩子。

不过那时候的陆小芙，还没有后来的因崇拜而生敬畏，咧着缺牙的嘴叫他：“莫然哥哥！”

从小到大，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他，稀里糊涂满心欢喜嫁了之后，又没想到后来会那样。

“莫然哥哥…”陆小芙莫名又叫了他一声。

莫然手指顿了顿，垂眸问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陆小芙愣了，去包包里翻出手机，果然黑屏一块，或许早就没了电，她一边充电一边道：“没电了，先前就快没电了……”

外面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混杂着急促的电子门铃。

莫然在门口监控上开锁。

很快一群人跑进来，当头的是他音乐室的经理小司，他气喘吁吁地带着几个警察进来，一眼看到陆小芙，愣了：“额，嫂，嫂子回来了？”

莫然点点头，又朝警察致谢：“回来了，刚刚手机问题失联，谢谢你们。”

夹着笔记本的警察们倒也不生气，有认识莫然的，还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小司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前说：“嫂子你回了就好，莫老师还专门找人联系警局，本来失联不满24小时不会出警呢。”

陆小芙心情复杂，有点心虚，有点庆幸，也有点后怕，她不好说这其实并不是一出乌龙，只好诚挚的道谢：“太谢谢了，麻烦大家了……”

小司摆摆手：“我去通知其他人不用找了。”

陆小芙像每一位温柔可亲的女主人那样，再叁感谢，挽留小司和警官们喝杯茶，一路将他们送出大门外。

回来后，她小跑到莫然身边，久违地搂住他的腰，脸蛋靠在他詾口。

莫然看着她，有一阵没说话，而后问她：“之前打我电话吗？我在录音棚，为莱特的电影监制音乐。”

陆小芙抬头想了想，编了个合理解释：“哦，今天坐高教司的通勤车回来，结果前面发生车祸堵车了，所以想说要跟你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