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种你也知道。”
金何坤继续笑,嘴唇翘得更欢。他瞧着鱿鱼烤熟,便问老师,“来,吃吃看味道怎样。”
陈燕西暴跳:“我吃你大爷!”
话音未落,陈老师气急败坏地踩着顺拐进了屋。没多久,二楼房间亮灯。
金何坤仰头看,看着看着就开始笑。他的心肝真挠人。而他笑着笑着,又有点眼鼻微酸。金何坤低头盯着手里鱿鱼,他知道陈燕西不喜欢吃,可他喜欢。
将手中鱿鱼举到嘴边,又放下。
金何坤吃不进去。他实在是,没法儿再笑了。
行动结束是前天,昨晚金何坤给傅云星打电话。大师可能真有几把刷子,上来就问:咋的,答案找着啦。啥子时候回来啊,给你接风。
金何坤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傅云星本想装神弄鬼,说什么夜观天象,红鸾星动,哎呀我看你俩就有缘。但那时金何坤的情绪实在不高,插科打诨到嘴边,把快乐建立在兄弟的痛苦上,他傅云星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我说,坤爷,您自己好好想想,你究竟看上陈燕西哪一点了。原本你俩生活就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天上一个水里,一个体制内一个体制外。”
“你处处受限,他自由如风。问题是你俩还没考虑过怎么解决这问题,这能长久?能长久我马上还俗。”
“坤儿,你们也不是过不下去,就是总有人得妥协,是不是。但一人妥协没用,你要看陈燕西愿意怎么做。成年人了,都知道感情里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事儿。他不妥协,你俩迟早玩儿完。”
“今天他跟我讲了些心里话。”
彼时金何坤靠着窗户,见陈燕西在楼下清点杂物。
“但我居然,有点害怕。怕担不起他一句喜欢,怕我其实没那么好。”
“如果感情仅仅是我追着他天南地北地跑,那相爱也太容易了。”
傅云星倒门儿清,他正要去刑侦队报道,不得不言简意赅地结束谈话:“说白了,坤爷,你想复飞。”
“想飞就飞,想回来就回来。你这次无非是想让陈燕西主动来走近你,让他看看你的生活,去了解你。”
“我跟你说,兄弟,别怕。你他妈穿制服的样子真能迷死人,他陈燕西看了不腿软,我回头跟你姓。爱情是什么,是场追逐战啊!”
“赶紧回来,你俩的情况该换换了,啊。”
挂电话时,金何坤忽地想起去年冬季那一晚。他第一次强吻陈燕西,而陈燕西居然亮出戒指说心里有白月光。
那时陈燕西说:爱情就是两个傻逼追来追去。
我确实傻逼。
金何坤笑了笑,他将鱿鱼交给张山。“给你,挺好吃。”
说完在人头上薅一把,转身上楼。
陈燕西听见落锁声,坐在桌前整理资料没回头,故意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