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西飘着张死人脸,“那组局干什么。”
唐浓推眼镜,“我们导师喜欢,叫你过来玩。”
陈燕西震惊:“我他妈什么时候沦落成三陪了?!”
贵导师浪成这样,怕是学术造诣登峰造极啊。
“嗳我......”陈老师一口恶气没出去,金何坤看眼时间,提着陈燕西后领进安检。
“时间快到了,我们去登机。”
坤爷人狠话不多,“老唐,宇哥,国内见。”
范唐二人整齐划一地抬下巴,再挥手,“回见。”
金何坤是个明白人。
“我发觉你现在,真不把距离美当回事。”陈燕西坐上飞机,拉下遮光板。
金何坤翻着杂志,“因为我发现对你就得用直球。”
“直......我直你妈嗨,我整人就是一弯的。”
陈燕西盯着他侧脸,皱眉。
“金何坤,我搞不懂。你平时坐飞机就没什么反应么。”
“要什么反应。”
“你看啊,人一般会对自己熟悉的领域或事物,有特殊感情。比如我,就算偶尔不愿下潜。但看到装备,还是会浮现潜水情节。你坐飞机,不怀念飞行的日子?”
金何坤拿杂志的手一顿,半晌,他摇头,“不会。”
陈燕西眯了眯眼,舌头舔过嘴唇。他沉默几秒,点头。“行,你要真不愿跟我说就算了。不逼你。”
几小时飞行旅程里,陈燕西戴着颈枕歪头睡。这一觉不踏实,总觉在云端浮沉。他断断续续做着梦,梦里金何坤反复跟他说,我喜欢你,但我不想活成别人的样子。
陈燕西回他,那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啊,总赖在我这儿不走怎么行。
后来金何坤又念叨什么,陈燕西记不太清。迷糊醒来时,飞机刚巧遇上强劲气流。他在梦中一脚踩空,心脏猛然一悸。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才察觉金何坤握着他的手。
“没事。”坤爷赶紧在他耳边低声说,“继续睡。”
依然低音炮,依然令人安心。
陈燕西笑了笑,微微仰头,贴在坤爷耳边。像半梦半醒的低语,又像谋划已久的劝解。
“......以前,不记得在哪看来的鸡汤。我觉得这玩意没用,喝下的都是傻逼。但后来年龄上去,发觉可不,谁还没傻逼过。”
“我给你说,你不要否认你的任何过去。阴影让人更立体,而立体显得更美。你始终是你,活成我这样儿,可能图一时爽快。但绝不是你终点。”
“什么东西给了你挣扎,你就咬牙还回去。这话,很鸡汤。要实在不喜欢,听听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