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我选择工作,回去复飞,我自己会离开。”
陈燕西:“时限多长。”
“就今年。”金何坤认真道,“这期间你会不会给我转正,看缘分。实在不行,以后见面还是兄弟。”
陈燕西笑了笑,“社会兄弟情?”
“.......”金何坤其实有点笑不出来。
算了,看造化。
这晚睡得同床异梦,两人都不太好受。
陈燕西的梦里一直在折腾,有沉船货车,有狂风暴雨。转眼坐到火车上,列车却直直开进海里。陈燕西砸窗逃生,海水扑面而来。他感到窒息,苟延馋喘扑腾时,一直叫着金何坤。
回神时又在一张死宽的床上,金何坤压着他,一下下往里捣。陈燕西舒服地蜷缩脚趾,两张嘴都追随着那人。
金何坤倒是做了个缠绵悱恻的梦,他穿着机长制服下飞机,陈燕西开车来接他回家。夕阳衬在陈老师身后,多像当年初见场景。
两人讨论晚餐吃什么,金何坤给他讲又与哪位管制员抬杠。陈燕西劝他心态佛一点,谁的工作都不容易。
这梦过于美好,以至于金何坤清醒时更加难受。
他知道陈燕西分外有魅力,这世上总有人如此,莫名其妙出现在你生活里,强势且努力地留下印迹。轻而易举瓦解你所有伪装、脆弱、冷酷与傲气。
接着转身离去,叫你委屈。可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清晨阳光直入客厅,金何坤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佛珠,一颗一颗。他念几遍心经,陈燕西收拾好行李。
倒春寒刚走,陈老师薄大衣里套着毛衣,愣是穿得青春气肆意。
暮春已至。
金何坤看着他,阳光在陈燕西肩上盘桓。暖洋洋地裹着那人,发光。
他想,那就再补一个自说自话的赌约好了。
若有一天分开再相聚。陈燕西还是陈燕西,金何坤还是金何坤。这辈子就哪都不去了。
毕竟所有会远行的人,骨子里都浪漫得要命。
“走人,赶紧的。”
陈燕西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呼喊。
“工作不等人啊,爷!”
金何坤起身,将佛珠一圈圈重新缠在手腕上。
“来了。”他声音很沉,是最好听的低音炮。弄得每次在床上叫宝贝儿,陈燕西就忍不住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