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回到昭阳宫,吕妙因匍一进内殿,就看见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精致食点,便是本来没甚食欲也不觉腹中饥饿起来。
她在拓跋朔方跟前从不讲究什么规矩,直接跑到桌前坐下,放哪个身上不是大不敬的作态,偏拓跋朔方宠她宠得无法无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反倒觉得真实可爱便是。
他一向用的膳食不多,看她用就十分满足,索性放下玉箸,专心侍奉她,一会儿夹菜,一会轻声嘱咐慢些用,莫噎着。
半个时辰后,眼瞧着用的差不多了,便问道:“可饱了?”
吕妙因点头,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接过灵官递上的丁香茶漱口,餍足地回答:“岂止是饱了,都有些撑得慌。”
拓跋朔方常常说她做事没分寸,如今看来说的不假,心下喟叹,想训她几句,到底是咽了回去。
“可到殿外走一走?”
她有心答应,转念想到他昨夜没休息好,如今定然疲惫极了,遂连忙摇头,爱娇道:“才不去呢,吃饱了就该歇着才是,六叔陪阿端一同。”
她从小到大的要求,拓跋朔方没有不应的,径自脱了一直佩在腰间的鸳鸯剑,交给毕连收好,吕妙因盯了一会那剑,似是想到什么,兀地笑起来。
他走到床边,抬手捏下她的脸颊,笑问:“小丫头,傻笑什么?”
她噘嘴,轻推开他的手,神神秘秘地回答:“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往床榻里头爬去,硕大的龙床足够十余人一同睡下,她爬到中央停下来,小屁股翘起来对着他。
拓跋朔方盯着她,倏地意识到,那个要自己时刻照顾,不能离手的小娃娃,不知何时已经长大,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身姿曼妙了。
口干舌燥。
吕妙因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上来,回过头,见他还站在床边,像是若有所思,不禁催促:“六叔,你想什么呢,快些上来啊。”
他回过神,忽略掉奇怪的感觉,低身上床,二人和衣躺下,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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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妙因每天的日常就是起床,用膳,陪拓跋朔方处理公务,以及参加各种宴会。
这天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她就乘着马车去到尚书令府赴宴。
今日尚书令府门庭若市,中门大开,两侧停放着各种华贵的马车,仆人们来来往往,井然有序地迎接客人。
夏侯敏玉早早便带人站在门前,四处张望着。
许多小姐们过来与她打招呼,想同她一并入内,她却没有丝毫应声的意思,不禁气恼,纷纷站在一旁看她等的是谁。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辆通体鎏金,由四匹雪白骏马拉乘的马车缓缓驶来,前有宫女开道,后有一队侍卫随行,马车四角挂着金玲,行走伴随阵阵悦耳铃声,车壁黑中透着金字,远远看去,果然是“吕”,映衬着下方一只苍狼,正是吕家族徽。
众人心中了然,夏侯敏玉已然迎了上去。
车帘掀开,一张绝色的小脸暴露在阳光下,满头金钗也无法与其容颜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