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1 / 2)

重生恶婆婆 暮序 2789 字 14天前

“许久不曾见姐姐做绣活,这针线倒是精湛了不少。”方碧蓉无话找话。

方氏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扫了她一眼,将绣棚放到一边,淡淡地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何必东拉西扯的,没的浪费时间!”

方碧蓉轻咬着唇瓣,打量了一下屋里,确信没有第三人,也没有人在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问:“上回我给你的东西,你怎的不放进去?”

“放?我为什么要放进去?”方氏似笑非笑地反问。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若是不放进去,二房那位又怎会倒台,他不倒,骐哥儿又如何能承爵?”方碧蓉一听便急了,心里气得要死,若不是长姐临阵反悔,官差搜不出证据,她又怎会吃了那人好一顿排头。

“你这是当我瞎了眼,还是以为我当真被怨恨蒙了心?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方氏盯着她,冷冷地问。

方碧蓉心中一紧,连忙否认:“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这般想。”

“你不这般想,那居然让我陷害魏隽航通敌叛国?焉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魏隽航倒了,难不成我们母子还能落得什么好?”

方碧蓉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唯有硬着头皮道:“长姐若是不肯,当日便不应该将东西收下,又用话来哄我。你以为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骐哥儿?真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把东西收下,岂会有机会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方氏冷笑。

“什么捣鬼不捣鬼,长姐莫要将话说得这般难听!”方碧蓉有些生气。

“那日若来的是陛下之人,便说明陛下对魏隽航、对国公府起了猜忌之心,有心要除去,纵是魏隽航死了,爵位落到骐哥儿身上,那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名,毫无半点实权;若来的不是陛下之人,那你们就是谋逆,是大逆不道!我又怎会把自己牵扯进去送死!”方氏眸光森然,面容带怒。

方碧蓉心口一跳,有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勉强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你走吧,日后不必再来了,咱们姐妹之情就到此为止吧!”方氏不愿再与她多说,取过桌上的绣棚,再度穿针引线起来。

方碧蓉早就被她的话说得慌了神,根本不敢再留:“那、那我便先回去,改日……”

她想说‘改日再来看你’,可一想到方才她那句‘日后不必再来了’,话又咽了回去,像是赌气一般道:“长姐既是这般说,我也不好勉强,这便告辞了!”

“都听了这般久,二弟妹还觉得不够么?”方碧蓉离开后,片刻,方氏缓缓地开了口。

话音刚落,从屏风转出一个人,正是沈昕颜。

“大嫂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沈昕颜眼神有几分复杂。

毕竟是大长公主千挑万选定下的嫡长媳,大是大非面前,仍是能稳得住的。

方氏抬眸瞅了她一眼,再度低下头去,视线不离手上针线。

“这府里哪处一举一动瞒得过你,我都这般模样了,也是时候看清形势认命了。”

沈昕颜沉默。

眼前的方氏打扮素净,不施黛粉,神情却添了几分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看过的平和,她一心一意地做着刺绣,仿佛这世间上任何事都及不上她手中的绣棚。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想通了,也看清了。

她静静地在屋里站了良久,垂眸转身正要离开,忽听身后方氏问:“二弟他,会平安归来的吧?”

“会的!”沈昕颜无比坚定地回答。

“那就好。”方氏低低地道了句,再无他话。

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国公府离不得魏隽航,他若在,便可保住阖府的富贵与平静;他若不在,谁也无法预料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别说妹妹给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放得进去,就算是能,她前脚放进去,后脚沈氏便会拿她开刀了。

她不想认命,但是她更不想当魏氏一族的罪人,更不想被亲生儿子一辈子怨恨!

第141章

经过搜府一事, 沈昕颜更加确定宫里必定已经出事了, 那何鹏既然敢打着‘奉旨行事’的旗号而来,可见这个‘旨意’想来是真的,但是她却不确定旨意是否真的出自下旨人本意。

朝堂之上, 太子渐渐势微,虽然仍旧担着监国之名, 但是对朝堂的掌控之力却是大不如前。相反, 二皇子与三皇子的拥护者渐多,尤其是二皇子,声势直逼太子, 加上背后又有周皇后与淑妃

的全力支持,大有取太子而代之的架势。

元佑帝病情仍是反反复复,据闻昏昏沉沉的时候较多, 沈昕颜也只是魏承钊口中听来, 真真假假倒也无法分辨。

魏承钊自与杨氏娘家侄女订下了亲事后,便由魏隽航作主,替他在五城兵马司那里寻了份差事。按魏隽航的意思,是打算锻练他, 将来也好给魏承霖添个有力的帮手。

便是对魏承越和魏承骐两个,魏隽航心中也有了安排, 只是还来不及付之于行动, 便出了魏承霖失踪一事, 紧接着又是戎狄南下。

魏承钊也清楚如今是非常时期, 故而每日下了衙便准时回府, 从来不在外头过多逗留,偶尔也会将在衙门里听来的各种消息告诉沈昕颜。也是这个时候,沈昕颜才发觉,杨氏这个儿子,其实聪明一点也不逊她的长子魏承霖,甚至比魏承霖更添了几分低调与圆滑。

上辈子长房的魏承骐为了方氏,几乎等于净身出户,这以后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苦。倒是三房搬离国公府后,魏承钊带着嫡亲的弟弟魏承越很快也寻到了差事,兄弟俩齐心协力,日子倒也过得有声有色,杨氏也因此挺直了腰板,将那些不曾生育过的妾室通房发卖了,余下的那些,带着子女在她跟前讨生活,自然不敢再掀风浪。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表面风光的,内里未必就真的自在从容,譬如上辈子的她。明面瞧着落泊失了依靠的,实际上就未必真的苦尽半生,譬如上辈子的杨氏。

国公府闭门谢客,沈昕颜约束着府里的下人,一心一意照顾着大长公主和孕中的魏盈芷。杨氏偶尔也会前来搭把手,至于方氏,仍旧在“抱病静养”,但沈昕颜也不会再像早前那些暗里派人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人都有软肋,而魏承骐就是方氏最大的软肋,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不关心任何事,却不能不在乎儿子。

这日,沈昕颜与魏盈芷正在大长公主屋里说着话,大长公主本是有些精神不济,可一看到孙女儿已经开始慢慢显怀的肚子,精神顿时便好了不少,关切地询问着她孕中之事。

魏盈芷搂着她的腰,如同小时候那般腻在她怀里撒娇,惹得她笑声不绝。

一会儿,祥哥儿便‘噔噔噔’地跑了进来,动作利索地爬上了软榻,硬是拉开姐姐抱着祖母的手,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缩进祖母的怀抱,这才满足地笑了。

他这副护食的小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紫烟在沈昕颜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话,沈昕颜点点头,望了望那乐成一团的祖孙三人,也不惊动他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二伯母!”早在等在廊下的魏承钊见她出来,忙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