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愣了一会儿,见他狂风一样往外面卷,急得大喊:“天阳——”
她马上跳下床:“我错了!啊——”
茶几和水杯摔碎了,落了不少玻璃,她一脚踩了上去。
穆天阳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她双脚汩汩冒血,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刀。他刚想过去,却及时止住脚步,扭头就走。
宛情看着自己的脚,眼泪直流。回头,就看见他冷漠的背影。她没看见……他为她停留,为她心伤。
她咬着牙,拿起床头的电话,打到楼下:“张妈,麻烦你上来帮我一下。”
“马上就来!”张妈回答。刚才先生来吩咐她,说小姐伤了脚,让她叫医生。她刚刚给医生打了电话,正准备上去。
伤了脚,宛情两天没下床,也没看到过穆天阳,他好像一直没回来。
或许,真的出去找女人了吧。想到这个,她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她的苦刑要结束了吗?如果他从此以后不回来,她是不是可以偷偷地逃跑?会不会,过一阵他回来,他就叫她收拾东西滚蛋?
那真是太好了!
宛情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浑身激动地颤抖。
她好想摆脱这个金丝笼。她在这里三个多月了,很多事情开始习惯。她不要习惯!这些都是折磨,如果彻底习惯了,她将会忘记反抗,忘记自己叫“丁宛情”,是个人……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宛情开始提心吊胆。这几天都有医生来给她看病,每次汽车一响,她就怕是穆天阳。
等了几分钟,听到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传来,是两个人,那一定是张妈和医生。宛情松了一口气。
医生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带着老花镜,很认真,对病人也很严厉。他先给宛情把脉,说:“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差不多就可以了。”老医生解开她脚上的纱布,给她换药,“右脚只破了条小口,可以使力,换完药走两步试试,不弄破的话,可以到花园散个小步。”
宛情想了想,从这里走到门口,然后从校门口走到教室,好像都不远,应该没问题。只是穆天阳不在,那两个司机,应该不敢送她去学校。
晚上,宛情踮着脚,一步一步下楼去吃饭。吃到一半,听到外面大门开启,她惊得汤勺都掉在桌上。
他回来了……
一边的张妈也这么以为,害怕她又受穆天阳的责备,急忙换了把新汤勺,把桌子擦干净。
宛情看着她的举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做好迎接的准备。就在这时,听张妈叫道:“阿成!”
宛情回头一看,果然是阿成,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阿成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总裁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只要小姐愿意,明天就可以去上课。”
“真的!”宛情眼睛一亮,突然有了活力。
阿成点头:“总裁还说,小姐可以收拾几件衣服,住在学校。”
这倒让宛情有些意外,一时想不通穆天阳要干什么。要说他是不要自己了,所以把自己“发配”出去,好像不太通。如果他不要,应该不至于还记得给安排这些事……
不过,想到能摆脱他一阵,她到底有些高兴。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想办法从他身边离开……不!不说离开,至少可以多见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