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清,难免会将他这话拆开分散在拐弯磨角的想了几十遍。生来注定不凡?
想想陆景行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想想陆槿言那悲惨的一生,沈清无论如何也不愿自己的子女过上那样的生活。
“每个人的生活不经相同,我的子女,我愿他们随心所欲,能平凡最好。”沈清开口反驳老爷子的话语,但想着,老人家九十岁的高龄,话语中的剑锋有所收敛。
老爷子眯着眼睛带着老花镜望了她一眼,抿了口清茶;“为政以德,譬如北城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平淡深沉的话语溢出来,沈清有那么一秒钟的愣怔,而后视线落在陆景行身上。
带着打量。
她从不知晓自家儿子的名字既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陆景行这些年可从来没同她说过这名字是如此由来。
许是听闻老爷子的话语沈清心中有气,摸着白猫的手紧了紧。
白猫受痛,喵的一声跳开了。原来,从一开始,孩子生下来取名字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为辰辰规划好了道路。
她不能不忘坏的方面想,陆景行对孩子的教育也在为那个方向去。
这夜、沈清同陆景行大吵了一架。
因为一个名字吵得鸡飞狗跳。
“一个名字而已,虽说是有出处,但也并不代表人生轨迹一定会如此,”陆景行耐着性子说好话。
沈清怎也不信他的说辞,怒声质问道;“你能保证说你教育孩子时没有半分往那里想的心思?”
她怀着孕,即便是吵架也不敢大动干戈,即便是冷声质问陆景行时也是压着嗓子的,不敢太过造势。
以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而陆景行更是不敢同她吵闹,好言好语的说着好话。“你说呀,”陆景行不说话,沈清嗓音有所拔高。
许是有所影响。
她伸手插上了腰。
“你一边说着身为天家子女有多不易,一边将孩子们推上你那条路,陆景行,你到底想怎样?”她开始咆哮,气的面色通红。
陆景行心头一紧。
“如何教育他们,同他们往后走哪条路并未有半分影响,难道作为一个平常人就不需要接受良好的教育了?”他反问,话语带着些许规劝。
许是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沈清怒火减下去了半分,望着陆景行在道;“那名字是何意思?从一开始你为何不说?”“一个小名而已,难不成因为叫了这个名字往后就一定要走这条路了?”他再问。
“但你明知他有所图却还依着他,”沈清口中的这个他是谁,陆景行知晓。
他叹息了一声。
实在是觉得人生难办。
太过难办。
孕妇本就喜欢无理取闹,此时事情又摆在那里,他隐隐觉得今日要是不跟沈清说清楚只怕往后自己是没好日子过的。“爷爷只是对他有所期望而已,往后如何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得看辰辰意思,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他好言规劝,话语软了又软。“但你默许了,”沈清冷静下来冷飕飕的望着他。
那平淡的语气似是看破了一切。陆景行冷沉望着他,没言语,只听沈清在道;“我简直是不能理解,你们陆家人都是疯子,明知这条路有诸多不易,却还将自家孩子往上推,我要带思温跟怀卿走。”说着,她挺着肚子准备越过陆景行离开,却被人抓住臂弯;“你冷静点。”“你放开我,”她甩开陆景行的手。
“我说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往后孩子们的道路如何得由他们自己选,你信我行不行?”陆景行也是急了。
说出来的话语都觉得有些拧巴。“大晚上的你大着肚子带着两个孩子是想去哪儿?”他在道。吵吵闹闹,惊天动地。
恰好,辰辰拿着作业上来目睹了自家父母的争吵,怀卿跟在身后,望着眼前一幕。
吓得大哭。
哭声惊动了沈清,她回眸,撞见孩子们的眼神。
心头立马就软了半截。
这夜,一场争吵没有落下帷幕。
只因、沈清实在是不想原谅陆景行。
她实在是不信陆景行。
至此之后,沈清在也未曾喊过陆思温小名。
她不愿承认北辰二字。
更甚的是,陆景行每每在她面前喊辰辰二字时,她都会生气,更甚的是会将冷脸当着众人的面摆出来。
比如那日,傅冉颜跟章宜程仲然等人来总统府做客。
大家都喊着辰辰小名,沈清脸挂了一上午。
后来,章宜偷偷询问辰辰,只听怀卿软糯糯道;“妈妈不让别人喊哥哥辰辰。”“为什么?”章宜问,众人更是不解。
怀卿摇了摇头。后来,多年之后,当陆思温成年,忆起这一段过往时,心中有些酸涩。
只是当时太小,不知晓酸涩是何味道。
第五百三十六章 岁月静好、儿女双全
都说养孩子是历劫。
先前,陆景行在许久之前听闻总统府的前辈说起这句话时尚且还不能理解。
当这日夜间,陆思温将沈清的猫抱到床上睡觉,并未放白猫下来上厕所之后,陆景行在南茜的尖叫声中迎声上去,险些活生生的掐死陆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