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初我俩要是心平气和的离了婚,现在会不会都挺好?”“不会,”陆琛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从唇间溢出来。
都挺好?不不不、离了,他不会好。
苏幕闻言,侧眸望了眼站在窗旁的男人。
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三十多年前,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抱着自家儿子站在窗边的模样。
哦、苏幕想起来了,陆景行小时候直至两岁她未曾碰一下。
在她面前哭闹?她从不管。
无论哭的多么惊天动地面红耳赤她绝不伸手哄一下。
若非陆琛跟老太太,陆景行怕早是被她磨死了。“世人都说你我二人天作之合青梅竹马,可婚姻这东西,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回头想想,这些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苏幕笑着开口。
因为沈清跟陆景行二人的吵闹让苏幕联想起自己当初的种种,颇有种悲春伤秋的孤败感。“我嫁给你,成了高高在上的一国总统夫人,可你遣散我苏家,也让我成为全国笑柄,想来,也没赚不是。”“过去的不堪在提及不过是让你我不快,何须在拎起来细数,”陆琛话语寒凉,没了刚刚那股子深沉感,伸手将睡着的小家伙交给苏幕贴身管家,转身上楼。
徒留苏幕一人靠在沙发背上端着杯清水。
“您往后不要在提及过往了,先生听着,难免会有情绪,”盛怡开口规劝。
苏幕扫了人一眼,将手中最后一口水喝干净。
“有就有吧!”
苏幕话语落地,转身上楼,盛怡站在身后摇头叹息。
道不尽的哀愁。
四楼起居室,沈清与陆景行二人僵持不下,陆景行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脑子嗡嗡的抽着,男人站在起居室客厅抽了小半包烟才琢磨透沈清的这腔子邪火从哪儿而来。
头痛,实在是头痛。
本事及其平常的一件事情,扯上严安之,一切都变的复杂了。
男人伸手将手中还剩大半截的香烟灭在烟灰缸里。
起身,“叩叩叩”敲响卧室门;“沈清,你开门,我们谈谈。”
回应他的是空气。“沈清,”他在度开口。
明知沈清不会给他开门,但就是不死心的想敲开为止。
直至四五分钟过后,陆景行放弃这个想法,站在门口高喊了句;“不开门我去那钥匙了。”
三五秒过后,房门出现响动,而后迎面而来的是一杯温水泼了满脸。
陆景行站在门口一脸惊愕不可置信。
脸上湿哒哒的水顺着面庞而下。
此时、男人心中可谓是怒火升腾,压在心底的那股子火蹭蹭的往上冒。
刚刚秉着有事儿好好聊的人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自己可能是聊不下去了。
他活了三十几年,没人收拾过他,遇到沈清,真真是十八般武艺活脱脱尝了个遍。
活见鬼,真是活见鬼。
陆景行此时一身白色衬衫在身,湿了个透。
抬手,抹了把脸,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子军人特有果断的帅气;“砸也砸了,泼了泼了,能不能好好谈谈?”
这话、带着一些委曲求全与恳求,望着沈清的目光甚至是有些无奈。
大有一副,老子已经拿你没办法了,你说怎办就怎办的架势。
“滚、”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陆景行恍惚间甚至在沈清身上看到了陆琛这么多年吼他的架势。
一国总统混成他这个狗逼样儿,也真是窝囊。
沈清吼完,欲要再度带上门,却被人在外面伸手撑住,阻了她这个动作。
陆景行是谁?军区阎王爷,兵王。
他要是想对付沈清当真是力气都不用出的,如此委曲求全,还不因为是自己媳妇儿,含着泪也得忍?
男人挤身进去,顺带反手锁上门。
这个有洁癖的男人此时满身污秽站在沈清跟前,一脸隐忍;“先谈谈。”
“谈什么?”她问,语气不善。“谈这件事情的始末。”
“始末就是你不问是非黑白就质问我,”沈清咄咄逼人,将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扔到陆景行胸前,男人伸手接过。
伸长手放在一侧。“这事儿错在我,我道歉。”
“你自私,占有欲强,你这样的人,养只猫都不许人家掉毛。”
夫妻二人吵架,如陆景行所言,他说一句,沈清有上百句等着他。
跟机关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