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节(2 / 2)

自从入驻陆氏集团,沈清在这场婚姻里一直扮演固守本心的角色,甚至,她隐隐看到了这个曾经女人无形之中对婚姻的放弃。

她爱过沈南风,年少时的那种爱而不得很难让她在去爱一个人。

陆景行就像一把坚硬的锤子,锤碎了她包裹住自己的冰块,拔了她周身的尖刺,让她爱上自己,可这种爱,是以算计为代价。

她们二人谁都是婚姻的初学者,她不否认陆景行的难言之隐与身处高位的无可奈何。

但这场婚姻,身为旁观者来说,沈清付出的感情,绝比陆景行多。

她放弃的也太多。

可此时、她竟隐隐觉得,倘若陆景行不是身处高位,那他一定是个好丈夫,一个可以为了妻子将自身安危放到一边的好丈夫。

可无奈他身处高位。

看似给沈清遮风挡雨,实则,沈清所承受的那些风雨都是陆景行带来的。

陆景行并未带着沈清走地下,反而是反身回到专机上。

连带着章宜一起。

专机小包房间里,陆景行伸手欲要掀开沈清衣服查看伤势。

迎面而来的确实她淡然的一句话;“我见过陆槿言了。”

她说,目光直直盯着陆景行,不放过他面庞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男人手中动作未停,却也回答了她的话语;“我知道。”“她的腿废了,”沈清在道,话语依旧平平。

陆景行的手顿住了,低头查看伤势的人就此顿在原地,他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足以将沈清溺毙。

深沉如墨的眼眸望着沈清良久。

转而伸手,将她狠狠搂进怀里,一张俊逸的面庞埋在她脖颈之间,话语带着浓重的鼻音。

“对不起,原谅我。”

那夜、他本是要说的,可沈清的离开终结了他的话语。

“原谅我,”男人埋在她脖颈之间喃喃自语。

“陆景行,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像个十恶不赦强人所难的杀人犯。陆槿言为了陆家所付出的一切也许都不关她何事,换句话来说,她凭什么要为陆景行对陆槿言的愧疚买单?

但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一个怒气冲冲提着刀逼着伤残人士向前的刽子手。狭小的房间里依旧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但此时,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不是的,”他搂着沈清的手在紧了紧。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替我的愧疚买单,我不该将你逼上高位,我生在这个位置上这一切本该由我承受,我不该将你逼着像我靠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不老,情难绝

陆景行将她送上了高位,这个原本是陆槿言坐的位置。

可今日、在她见到陆槿言时,这种强烈的痛恨感似乎就此消失。

她甚至有种及其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理解。

陆景行同她说了那么久的要理解,她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可今日、在见到陆槿言时,这种感觉,迸发了出来。

她凭什么在去同一个半残废较劲?

陆景行一声声的对不起来自于内心的颤栗,他难以想象,倘若沈清是在去找陆槿言的路上出了事情,他这辈子该如何过。

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与权力相伴孤独终老。

“陆景行,”沈清在度开口。“媳妇儿,”男人将脸面从她肩膀抬起来,双手捧着她的面颊。

此时、他的眼眶是猩红的。

在前,他是因愤怒红了眼眶。

在后,他是因害怕红了眼眶。

即便此时已经不再部队,可他手中薄茧依旧还在,粗粝的感觉拂过面颊,带着些许轻痒。

“你还在谋吗?”

“没有、没有了,”他哪里还敢去谋?

“你事先并未跟我说过这些事情,让我理解你,我做不到,”她目光直勾勾盯着陆景行,话语稳稳;“如果这场戏讲的是我们三人的话,最终,你得到了权势,陆槿言得到了自由,我得到了什么?”

沈清平静的话语让陆景行一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紧张的眸子死死锁着她。

捧着她脸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我不想原谅你的,”她低垂首,目光落在地面上。

她本想这场婚姻就如此下去吧!离不了婚,离心也行。

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