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财富,就是一个迷。
这个男人、年轻时拼搏事业,一朝回眸,上苍痛下狠手夺去他挚爱,让其有及长一段时间欲要随之而去,若非念着幼女,怕这世间早已没了沈风临这号人物。
中年时、他为了让丧失母亲的幼女得到爱怀,伸手画了一幅蓝图,而这副蓝图一画便是二十年。
年轻时,他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为了立足江城踩着法律边缘走了无数次。
人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
所以、他便失去爱妻。
严歌谣去世后,沈风临大力投身慈善事业,从一个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商人变成了慈善家,
他耗费重资广施恩泽在多地修建寺庙,楼宇,以爱女与爱妻名义进行多项公益事业。
欲要为二人积福行善。严歌谣的离开,带走了他所有的戾气。让他近乎成了没有灵魂的躯体。?若非沈清在,这世间哪里还有严歌谣。
“你、爱、晗晗吗?”沈南风一句话,问的断断续续,甚至是有些哽咽。
沈风临闻言,伸手在垃圾桶上方轻点烟灰道;“爱而不得,便想找物寄托。”
轰隆一声,闷雷劈下。
沈南风险些站不稳,伸手扶住墙壁。
沈风临这人,何其恐怖。
临近二十年的光景跟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却无表现出半分不适,相反的,世人都说沈家么女沈唅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可此时看来,这些都不过是沈风临这个男人伪装出来的表现而已。
他一个人,将江城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蜉蝣撼大树,他做到了。
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
沈风临将一腔深情留给去世的严歌谣,却对唐晚这个相守了近乎二十年的妻子,寡淡至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沈南风问,话语中的颤栗是如此明显。
沈风临闻言,伸手推开抽烟区的窗子,一股子冷风吹进来让二人都稍稍舒适了些。
沈风临默,并未回应,直至许久之后沈南风压下心底的那股子升腾感开口言语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跟沈清的事情,从一开始你便知晓我们之间爱的隐忍爱的深沉,从一开始你便知晓这一切。”
很早之前,他想过沈风临或许会知晓她们之间的事情,他与沈清二人为了隐藏这一切压下这份不该有的感情过的如此艰辛。
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沈风临早已知晓,甚至在变相的为她们创造了契机。成年后的他们都不是沈风临的对手,年少时的他们又怎能勘的破沈风临的用意?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沈南风面色异常难看,光是用手臂支撑着墙壁已经不够了,此时的他,整个人摇摇欲坠近乎站不稳。
“至你年少,我一直在给你们创造机会,南风,你亲手放弃了这一切,”他不算是个好父亲,因为没有参与自家女儿的成长,当他也不是坏人。
从一开始,便想成全沈清与沈南风二人,可这二人、算了,不说也罢。沈风临抬手在垃圾桶上按灭了香烟。
倘若社会是一片江河湖海,沈南风与沈清二人是掌管自己船只的掌舵人的话,那么沈风临便是掌管风向的大罗神仙。
“你本可以不用告知我这些,”沈南风靠着墙壁呢喃,整个人萎靡不振带着沧桑与挫败。
霜打的茄子也不过如此。
沈风临看了其一眼,眼底的深谙并非一般人能勘破,这个男人在经历过商场上的大起大落,经历过丧偶之痛,经历过平常人未经历过的一切,他的深沉,如海底般不可测,欲要转身离开之际,他凉薄嗓音再度传来;“阿幽的主战场在首都,不再江城,在某件事情上浪费过多时间于她而言,无意。”
言罢、沈风临转身离开。
沈南风靠着白色墙壁缓缓顺延而下,蹲在地上,脸颊埋于膝盖之间。
男人周身的孤寂与苍凉感一时间席卷全身,在整个空荡的抽烟区显得尤为寂寥。
他从未想过事情的开始如此荒唐,也从未想过结束时,会如此干脆利落。
沈风临给他们画了一个饼,让所有人都围坐在这块饼周边啃噬,众人啃噬的正起劲时,他却悠悠然开口,这块饼、含有剧毒。
此时的沈南风,想哭哭不出来。
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曾经触手可得,可最终毁在了自己掌心。
他与沈清之间的种种遗憾在此时全然上演,爱而不得,爱而不坚,爱而不深。
倘若她们当初足够坚定,那么此时、一切都已成定局。
可人生在世,没有如果。
关于唐晚与沈风临的婚姻,当她知晓真相时,只觉一切都变了味道,好好的一碗甜汤,参合了酸甜苦辣咸等种种味道。
沈风临这些年给他们的表象就是一个尊重妻子的好好先生。
可殊不知,这尊重,代表着不爱。
他可以给唐晚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以给唐晚无尽的虚荣心,可唯独,给不了她爱。
她可以容许唐晚算计他,诓他,但绝不允许唐晚觊觎沈清的东西。
这个优秀且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将所有的底线都压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他淡薄名利,常年奉献慈善事业,有着海纳百川的包容之心,外人眼中,他学富五车,温文尔雅,周身带着商人的温慈,可这一切,仅仅是你没踩道其底线时。
这一切,如此残酷而又现实。
“于您而言,那人是谁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