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安见她如此,也懒得言语了,一路稳稳妥妥驱车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并未开进大堂前。
“下车,走回去,路途不长冻不死你,但足以让你想清楚你那些所谓的心慈手软到底该不该有。”
沈清闻言,侧眸望着高亦安。后者见其不动,伸手解开她安全带,而后自己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沈清车门将其拉了出来。
“讲实在的,可能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每每看到你懦弱的时候,我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话、高亦安未曾隐瞒过,从一开始,换句话来说从沈清十九岁进入盛世集团开始,这句话、高亦安说了不下数千遍。
这日夜间,沈清迎着细雪纷飞的天从小区门口走到家,如同高亦安所言,路途不长,但足以让她想清楚。
当知晓唐晚的歹心时,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将此事叫给沈南风亦或是沈风临去解决,她将毒手伸向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想着给她一条生路。
可不就是心慈手软了吗?
今日下午时分看着昏沉沉的天空整个下午都在思忖此事。
思忖了一下午都未得出结论的事情最终却摆在了高亦安手上。
伸手,徐涵亦步亦趋跟随者,而刘飞将车开进了车库。
冬雪下下来时,并不太冷。
若说她衣衫单薄倒也不是,但此时的沈清只觉心寒凉寒凉的。
伸手插进兜里,继续小步向前。
大有一副迎着风雪闲庭信步的感觉。
行至大堂,一阵暖流袭来,冷热交替,打了个寒颤。
而后上了十八楼。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漆黑,伸手按开灯,环顾了一眼四周的空荡荡。
伸手将包丢在一侧柜子上,而后趿拉着拖鞋进了客厅,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上,仰躺于此,许是觉得灯光太过刺眼,伸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灯。
深夜、陆景行回时,屋内一片漆黑,心底有些疑惑,开了盏廊灯迈步进去,迈步至客厅便见沙发上窝着的一团影子。
男人见此,紧抿唇,迈步而去。
此时沈清躺在沙发上进入梦乡,再来是陆景行并未开大灯,未将她吵醒。
男人轻扯裤腿,蹲在沈清身前,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尽是无奈。
倘若他今晚不回她是否准备在沙发上睡一宿?
思及此,伸手欲要将人抱进卧室。
伸手触及到沈清温热手背时才知晓自己掌心一片寒凉,起身,进了一楼卫生间,放了热水泡了泡手,不是那么凉了,才伸手将人从沙发上捞起来,抱上了二楼,迷迷糊糊之间,沈清睁眼看了眼陆景行。
转而阖上眼帘,继续睡。
陆景行将人放在大床上,伸手脱了她的毛衣与长裤,着一身秋衣,将人塞进被子里。
心中有怨,动作自然也没那么轻缓了。
闹腾了沈清,后者直哼哼。
陆先生见此,没好气道;“在哼哼,在哼哼丢下去跟毛毛睡。”
沈清朦朦胧胧之间听闻陆景行没好气的声响,伸手一捞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陆景行见此,气结。
却又不得作何。
伸手动作轻柔将她捂进被子里的头解救出来。
次日清晨,沈清睁眼第一件事情便是起身去拉窗帘,原以为会看到白茫茫一片,实则并么有,站在窗边颇有些失望,陆景行从浴室出来见此,轻声开口道;“昨夜的雪,十点就停了,并未下大。”
早间,陆景行做了顿西式早餐,三明治加牛奶,外带鸡蛋。
陆景行将牛奶递到跟前,拉着椅子坐下去浅声开口道问;“昨晚怎么睡在沙发了?”
沈清闻言,手中动作不停,搪塞道;“累了、就睡了。”
陆先生闻言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不浅不淡的打量。
见沈清不愿多说,他也识相,转而继续开口道;“林更得事情在江城这边还要加把火才行。”说着,端起牛奶喝了口。?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行烟恋上,问道;“不够?”
“不够,”男人言简意赅。
“覃喧会跟余桓联系,”沈清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不不不、这件事情我们自己来,”陆景行显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如此事情,能促进夫妻感情,能让二人多交流,怎能交给别人去做?
“我没空,”沈清答。
“我有空就行,”陆景行应允。
将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到了极限。
沈清只觉近日陆景行真是中了邪了,要么就是脑子不好使了。
这边,夫妻二人安安静静坐在餐室吃早餐,那边有人心急如焚,似是被架在火堆上烤灼似的,难受的紧。
一场明争暗斗,总得有人输有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