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放弃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东西,到底有多痛苦?
断然也不会让陆景行去放弃他现有的东西。
“坚守到最后就能,”男人眸光坚定望向她,沈清闻此言,险些笑出了声。坚守到最后?坚守到什么时候?坚守到他们都七老八十了,坚实的陆景行该退休了,他们才能过上那种日子吗?“坚守到什么时候,坚守到我们都七老八十了,坚守到你该退休了,我们才能过上那种日子吗?”沈清问,语气浓浓带着各种质疑。陆景行沉默了。面对男人的沉默,沈青只觉头疼万分,不知是昨晚醉酒的功劳,还是眼前人的功劳。他们明明知晓,她想要的这种生活,根本不可能,豪门当中有几个人是能生活平淡的,生活就该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代价,谁能承受的起?
夫妻二人坐在沁园餐室难得的开启了一场谈心之旅,这是前所未有的,沈清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告知陆景行,面对陆景行说的话语,她悉数反驳回去,虽然话语比较难听但说的无一不是事实。“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坚守到最后,而是面临解决现实问题,你我之间谁都明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过得有多艰难。”沈清清幽的话语在餐室响起,不大不小,但足以道出现实。
现实问题包含哪些?她们一路走来,那些挡在路上的妖魔规划。
门不当户不对,以至于思想不同,手段不同,种种、种种。
“我素来认为,我并非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许多事情我看得比别人通透也看得比别人明白,面对你们陆家的算计,我没有崩溃已算是好了的,反驳,乃人之常情,如果明明知道是错的东西,还要坚守到最后的话,到时候受伤的,不是你我那么简单了,撞了南墙,就得回头。”
沈清的话语现实,残忍,饶是陆景行这个面对国际问题都好不畏缩的男人此时不得不在自家爱人的清淡言语中打了退堂鼓,他怕,怕沈清在说什么撞了南墙就该回头的话语。
夫妻二人,分外清明,她们都不是那种为了情爱放弃某件东西的人。
许久之前,陆景行说;“夫妻、不诚则离。”
如今、她们似是迈上这了一步。
在面对夫妻之间的现实问题中,她选择了提出离婚,而陆景行呢?
“阿幽、从一开始,你我之间的婚姻,就没有回头是岸这一说,即便是错的,也要一错到底,”陆景行这话,说的分外坚决,比刚刚那句没有离异只有丧偶来的更加坚定。
闻言,女人面色有一瞬间震楞,啪嗒一声,手中汤勺扔到碗里,她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疯了,”
“你就当我是疯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对上陆槿言
离婚?不可能,陆景行是如此想的,他与沈清的这场婚姻一开始便是自己谋算来的,不存在离婚一说?疯了?那便是疯了吧!
要疯,也是在爱上沈清之后才会疯。
面对自家妻子的指控与怒火,陆景行除了觉得心头万分疼痛之外竟在也找不出其余感觉。
沈清何其明事理?她说、她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子,知晓二人婚姻不合适,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她如此通透,如此明事理,他到宁愿沈清同他大吵大闹,但没有,他的爱人性情清冷,不喜与人大吵大闹。
陆景行那句“那便是疯了”险些将沈清气的火冒三丈吐血不止。
而后、她清明的眸子如刀子似的落在自家丈夫身上,带着腾升的怒火以及不可忍的恨意。
“要疯也是你的功劳,你明知我不愿离婚,却在大清早提及此事让我一整日都不好过,你明知我无可奈何,却还说这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话语来让我心塞,倘若我看中这些,那么一开始,我便不会同你结婚,阿幽、离婚,除非我死。”男人话语凉凉,未看自家爱人,相反,起身在一侧消毒柜里取出了干净的汤勺,将她落在汤碗里的那只取出来,干净的放进去,动作如此简单随意。
就好似他现在说的并非离婚这等大事,而是在同自家爱人聊着今日天气如何。
男人数次表明自己对婚姻多的态度,坚决不离婚。
而这话无异于让沈清倍感心塞甚至是难受万分,正当她气愤之时,男人再度开口言语;“不用想着歪门邪道去离婚,出轨,分居、家暴,这些都不可能成为你离婚的筹码,我不会傻到让你抓把柄送上法庭。”男人何其通透,一句话,将沈清所有念头都扼杀在了摇篮里,陆景行知晓,她问过律师此类问题。
女人青白的面庞在这餐室显得尤为渗人,陆景行坚定不移的语气给沈清太多阻碍。
“一定要相爱相杀才行?”沈清问,话语带着冷厉。
陆景行说;“相爱相杀总好过你我分道扬镳。”
只要不离婚,沈清想如何变如何,啪嗒、、、汤勺扔到陆景行面前的汤碗上,女子愤恨的眸子带着怒火望向他。
汤汤水水因沈清的动作溅了陆景行一身,男人忍住心头疼痛,伸手拿起餐布、不急不慢擦拭着身前水渍,而后轻唤南茜,后者进来毕恭毕敬喊了句先生,只听他道;“给太太拿个汤勺。”
他说的、并非给自己换碗汤,亦或是那件衣服。
南茜闻言,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吓得她面色寡白,素来有洁癖的陆先生今日竟然……。
许是觉得她动作慢吞吞的,男人冷着脸道了句;“去。”她这才惊了下,转身去拿汤勺。
沈清望向陆景行隐忍的面颊以及冷寒的语气,灼灼眸光落在他身上,而后喉咙发紧咬牙道;“陆景行、我不会再爱你了。”
此话一落、男人深邃的眸子倏然抬起,带着惊慌失措与惊恐,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带着不可置信,似是不相信这番话出自自家爱人。
不爱他?这话何其残忍,对于陆景行来说,比沈清拿着刀子剜他还让他痛。
男人面色一寸寸寡白,原本放在身侧的手,此时掌心布满了湿汗。
爱一个人就是将自己的软肋放在她跟前让其拿着刀子戳你。
她说、不爱他了。
这话、两层意思,其一,她以前确确实实是爱过自己。
其二,是她现在准备放弃自己。
若是单看前者是好的,可若是连带着后者一起,陆景行只觉有千百只爪子在挠自己的心。
一语道尽爱情的残酷。
陆景行平静的面色底下蕴藏着一番只属于他的惊涛骇浪。
爱人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好似将他凌迟似的,让他心肝脾肺肾搅在一起,万分疼痛。
陆先生的寡白面色与不可置信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时,沈清多多少少有些于心不忍,随即,压了压心头不该有的情绪,她哗啦起身,离开餐室,早餐分毫未沾,只留男人坐在餐室消化自己这痛心疾首的心里路程。
沈清才将将走到客厅,便听闻佣人来报,说是大小姐到来,沈清有了呆,问了句;“谁?”
“陆小姐,”佣人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