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1 / 2)

闻言,陆先生不好了。

同事,成日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他怕的很,日后这丫头若是用这招来气自己,不得气的他心肝脾肺肾都疼乎着?

她那几个同事,前几日还见过,确实是有彪悍型的。

下午时分,陆景行前往办公楼,徒留沈清在总统府,陆景行不再期间,极大部分时间她在四楼,若非苏幕招呼,一楼与她而言不过是个用餐地点而已。

但显然,今日老爷子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而沈清早已做好了独自披巾斩麻的准备。

下午三点,首都天微微昏暗,似是马上要变天,此时,老爷子站在主宅后院玻璃房内,窗户打开,感受着昏暗天空刮起的风。

进去,尚且不急着言语,反倒是站在一侧看着这风雨欲来之势。

良久之后,老爷子开口;“迄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敢公然挑衅我的人。”

人生八十余载,沈清是唯一一个敢公然大肆挑衅她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黄毛丫头,不知该说她初出牛渎不怕虎还是说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很庆幸,我成了第一人,”沈清闻言,浅笑应允。

视线尚且未从这风雨欲来的天空中收回来,反倒是觉得不能感受这气氛,便伸手,哗哗哗的推开窗子。

人这辈子如若什么事情都在掌控之中,该有多可悲?

“初见时,我还在想,你这丫头回了国性子应该收收了,不料是变本加厉越来越狂妄。”老爷子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

许是这狂风吹进来有些阴寒,她伸手关了窗子,而后靠在窗边看向他,神色淡淡道;“您是过来人,应当知晓人的野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是越增越多,从前,我孤身一人尚且都能如此狂妄,如今我身后靠着你们陆家这颗大树,不得变本加厉才行?您说呢?”

陆家,m国顶尖家族,她身后靠着这颗大树,不变本加厉岂不是对不住陆景行将她坑进这场婚姻里?

“你倒是看到透彻。”

“这场婚姻里我想独善其身但总有妖魔鬼怪想将我拉下水,我若不自保,岂能在你们陆家这个大染缸里遨游?”沈清这人,聪明,通透,看的分外明朗。

面前这人,在国际政坛混迹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光怪陆离的事情没见过?

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在他面前耍花腔?

道行浅了些,此时二人身处总统府玻璃房交谈,该如何才能让这场交谈继续下去?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还有什么事情时他们陆家不知晓的?

她何必自讨没趣藏着掖着?

“呵、”老爷子冷笑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深谙的眸子扫了眼沈清道;“初见你这丫头时,

就不觉得你是什么好人,陆家是个大染缸,你也不是什么白净之人。”

讥嘲的话语,不屑的语气足以让沈清心里不舒坦,可能怎么办?人家说的可都是实话,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虽不是什么白净之人,但比起你们陆家,差太多,你们陆家个个都是万年妖怪,而我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百年妖而已,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才是。”

越是豪门世家越是乌烟瘴气。

豪门贵族中,厅堂厨房里,政治名流场,那些但凡是看起来高贵无比的场合哪一处没有夹杂着肮脏的交易以及不为人知的攀比?这么多年她来来往往无数高级场合,见惯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以及人性肮,脏早已习惯豪门世家中带给她的种种不堪以及种种不为人知的内幕。

豪门世家中最为肮脏。

江城尚且如此,首都又能好到哪里去?权利中心的漩涡有几处是干净的?

权利之巅的人谁的受伤没有沾染那么一两条人命?

老爷子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她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但比起陆家这个光怪陆离的家族,她算得上是好人,而且好太多。

权力中心的斗争要多昏暗有多昏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你倒是敢说,”老爷子轻嘲道。

闻言,她笑了,明媚的笑容与这天气恰好相反,“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在嫁给陆景行之前,你们早已将我的前程过往莫得透彻,在你们这里我完全成透明状态,与其在您跟前自讨没趣,不如任何事情都摊开来说。”

她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没这个本事跟权利中心的这群老东西作斗争,便也不作苦苦挣扎。

原以为今日这场交谈老爷子定然不会放过她,但事实上,二人除了言语上的交锋之外,似乎

并未有什么大动作。

“嫁给陆景行成为他的妻子是我的悲哀,但即便如此,我也绝不放弃我自己的生活,倘若有朝一日你们拿我去与权利作斗争,大不了鱼死网破,您知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干过。”

一个小时之后,这场你来我往的交谈结束之后,沈清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来叶子闭口不提中午时分在餐桌上的事情,必然晚上他们谁也跑不掉。

事实证明确实是如此,晚间,众人坐于餐桌用餐时,老爷子再度提起话题,此番,他似是学聪明了,亦或是明知沈清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此次事件便独独询问陆景行,而陆景行素来是聪明人,话语中打起了太极,偏生就是不给老爷子正面答案,直至晚餐结束,他被老爷子唤去了书房。

而沈清,坐在客厅里与苏幕老太太几人浅聊着。

言谈间,老太太话语中带着些许期望,期望她与陆景行之间能早些会首都,但显然,沈清不乐意。

于她而言,总统府不是个好地方,首都亦不是个好地方。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妖魔鬼怪,一个个的恨不得能将她分食,这些她早就知晓,此时断然不会因为老人家的期望将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

老太太与苏幕每说一句她浅应一句,但话语不多,回应之间亦是滴水不漏绝不由过多言语。总统书房内,气氛一度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