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问。
章宜看着她良久,心想着人家的感情自己最好不要妄自指点江山。
“没什么,”她答。
拿起手机给她订机票,两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章宜起身收拾垃圾,而沈清准备转身去楼上。
“沈南风的十几年抵不过陆景行的几个月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声响让她驻足,而后转身回眸,一脸疑惑望着在章宜。
“我只是觉得,陆景行那样段位的男人不可以轻易托福终生,自古帝王多无情,他身处高位,保不齐日后会国家利益至上,我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一定要
爱一个人的话,沈南风或许比陆景行更合适,最起码,他一直都在,最起码,你们相熟十几年,也算半个青梅竹马,”章宜一字一句道出来的话语让沈清稍加平静的内心开始动荡了。
放平的天平再度倾斜。
沈南风?那个骗了自己足足七年的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承认在年少时期她有这么想过,但随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渐长,越来越觉得他罪不可恕。
到底有要多深沉才能骗一个人骗了整整七年?
何况当时他们都年幼。
“章宜,你看到的并非全部,”你不知晓我在沈南风身上摔了多大的跟头,若不是我意志坚定,若非我对自己足够狠心,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我?
沈南风?
不可以。
如果孤独终老与沈南风之间二选其一的话,她选前者。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上,章宜才觉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该妄自评论沈清的感情,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真真是嘴贱。
送她去机场的空挡,路上二人均为言语。
这厢,陆琛知晓陆景行醒了,从内阁抽身到军区医院看望他。
推门而进,见他靠在床上手中拿着本书,副官徐涵坐在一侧,见他来,起身敬礼。
他挥手,示意他下去。
病房外站满了保镖,将整个楼层围的水泄不通。
他伸手,拉开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陆景行并未急着言语。
“你母亲跟你说了?”陆琛开口问。
“说了,”他应允。
“身为一名军人违反军纪军规,将你下放大西北,可有话说?”他在问。
“没有,”他答。
“你跟沈清之间的婚姻,你自己定夺,我要看到结果,”此话,说的没有一点人道主义。
冷酷无情。
原本还算平静的陆景行有些不淡定了。
“您什么意思?”话语冰凉。
“答应你跟沈清结婚,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我尊重你的决定跟要求,你就该尊重我的要求,身为一国总统我尽职尽责,身为一名父亲,我努力维护儿子幸福,景行,你不会以为你结婚这么大事,内阁成员会没动向?总统府那群老东西会平静如水?你不想想是谁在前头给你压着?我使劲手段换取你幸福,你就该老老实实在江城呆到任期结束,而不是一味的给我翻起大风大浪。”
“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您下一份密件,一切都能迎刃而解,”陆景行反驳。
两位玩弄权术的好手此时坐在一处剑拔弩张,气氛尤为可怕,只怕这屋子若是有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这凝结的气氛给吓得无影无踪。
“想逃避?”陆琛蹙眉反问。
“该我承受的处罚我一样都不会少,我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那群老东西来念叨您,”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会不敢承担责任?
“你倒是有骨气,”陆琛缓缓点头,骏眉如墨,笑容饱含深意。
“希望你对你的婚姻也这么有骨气,看看你这个拼了命发了狠娶回来的老婆会不会于你夫唱妇随,会不会守住一颗芳心等着你回来,沈清那么优秀,身边多的是狂蜂浪蝶,不差你陆景行一个,”陆琛的话语比苏幕的更甚。
苏幕在婉转的告知他婚姻要靠自己维持。
而陆琛、在告知他现实。
是的,沈清身边的狂风浪蝶多的很,她无论去哪里,都有人贼兮兮的看着她,恨不得能一口将她吃了。
“你生在罗马,应该比别人更努力,因为一旦你不努力,多的是人将你挤下去,多少人对你这么位置虎视眈眈?多少人想托你下水,你的婚姻你的事业都处在一个四面楚歌的状态,而你却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去犯错。”
陆琛的话语,言之有理,无可反驳。
“你现在的安稳生活,不过都是我负重前行替你换取来的。你的婚姻,你的随心所欲,都是。”
陆琛抬眸对上陆景行的眼神,他心领神会,伸手,床头柜上玻璃杯落在地上,碎成了残渣,紧接着,只见总统阁下呼啦起身,夺门而出,脸部线条紧绷,周身王者之气险些将整个楼层的人湮没。
徐涵站在一侧战战兢兢,见总统保镖都走了,才敢进来。
推门而进,见陆先生平静的很,与总统阁下那股子怒气冲冲的模样截然相反。
“杵着干嘛?坐、”陆景行见他*裸的眸子在身上来来回回多少有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