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微怒的眸子死死锁着她,黑着一张脸。
沈清也是恼火的很,天晓得这陆景行发什么疯?
从回来到现在哪里给过她半分好脸色?是招他还是惹他了?
她不想吵架,也不会吵架,所以即便满腔怒火肆意中烧她最大限度能做的便是无视陆景行的存在。
不去想着那些糟心的事情。
“让她上来,”沈清怒视陆景行片刻之后压了心中那股子燥腾的火气,转而对南茜道。
章宜进来,见她靠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的毛巾还在泛着热气,紧张不已,跨步过去;“你怎么了?是不是她们又欺负你了?
沁园的佣人,在章宜眼里,始终不是什么好东西,欺了她一次,便永久烙在了心里。
”没法儿呆了这地方,走,我带你回家,”章宜气呼呼的伸手准备将沈清从床上拉起来,觉得这沁园真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沈清如此清淡的性子指不定要在这里吃多少亏。
“章秘书是准备将我太太带我哪里去?”身后响起的阴沉声让章宜止了动作,看着陆景行半晌之后将眸光挪到沈清身上来。
沈清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吩咐到;“别一惊一乍的,自己一脚踩空了,没大碍,告诉高董,我今日不便。”
沈清知晓章宜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跑上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而这事情,她想,及大部分应该是关于跨国会议。
陆景行手里拿着毛巾,满面阴沉看着她,眼里泛着血腥的杀气,恨不得将这位不速之客直接丢出沁园地界。
沈清本就对这场婚姻不上心,偏生她边儿上的人还缕缕怂恿她煽风点火。
陆先生只道陆太太还小,凡事得引导,慢慢来,可这群人,时不时将她往轨道之外带,他能高兴?
跟自己唱反调?
他陆景行的婚姻是那些外人可以指点的?
本就被陆太太气着的陆先生,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无半分人色。
章宜走时,愤怒的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语气坚决道;“豪门了不起?陆先生不在意的人,
多的是人放在心上,别太欺人太甚。”
“章宜,”沈清轻唤,让她止言,外人没见过陆景行的狠厉,但她见过,她从不觉得陆景行是什么正人君子,挑衅他的人,应该都没什么好下场,章宜今日只怕也是急了眼。
“南茜,送人下去,”沈清担忧晚走一秒,陆景行那嗜血的眸子都能将她吞灭。
“多的而是人放心上?”房门带上片刻,陆景行似是回味似的,呢喃这句话,一边轻缓点头一边拿着毛巾走过来。
前一秒还泛着杀气的眸子此刻竟然让人看不出表情。
“章宜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她主动开口。
“让厨房将晚餐端上来,”:答非所问。
陆景行间接性意思她怎能不懂?就算此刻在没胃口,也不敢当着陆景行的面说不想吃。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她今晚没如了陆景行的意,只怕章宜那关不好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陆少vs沈南风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西方圣诞节,在这个外国人异常重视的节日里沁园两位主人气氛却异常诡异,沈清每吃一口饭都觉难以下咽,而陆先生一边不紧不慢往嘴里送着食物,一边将眼光落在她身上。
沈清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伸手准备放下筷子,只听陆景行冷冽且带着审视的语气凭空响起;“十二月二十三日,八通电话,均未接。”
陆景行娓娓道来时,她心里一咯噔,这是要秋后算账?
准备放下的筷子,拿起不是,放下也不是。
还未待沈清想出对策只听闻陆景行接着道;“十二月二十四日,十二通电话,三条短信,均未接未回。”
陆景行此时的话语听在沈清耳里,似凌迟般,一字一句戳着她脆弱的心脏让其不能呼吸。
他在数着她的罪行,如同判官似的在执行死刑之前告知她所犯何罪,好让她死的明白,
死的心服口服。
陆景行不想同她计较的,最起码在见她摔那一下之后,他是心疼的,是不忍的。
可就在刚刚,她缄口不言一晚上,无论自己跟她说尽多少好言好语,均油盐不进,却为了秘书主动开口同他言语,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祈求的意味。
他怎能甘心?
身为丈夫,得到的权利不如秘书,不如佣人,他这个位置坐的何其艰难?
沈清太过不识好歹。
“十二月二十五日。”
“我道歉,”陆景行准备一一悉数她的罪行,却被陆太太终止的言语。
闻言,他冷冽的眉目轻佻,放下手中筷子,靠在座椅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最近很忙,并非刻意忽略,我道歉。”
年少时,沈风临将她打的嘴角流血,她从未低头认过错,无论如何总是咬紧牙关,从不轻易屈服,可此时面对陆景行,她低头了。
人生二十三载,她低头的次数屈指可数,陆先生在婚后三个月,便破了她的记录。
这番话出来时,就连话语本人也吓住了,沈清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顺溜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