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贾敬不像开玩笑,贾政也有些急了,“敬大哥,政实在无此意啊!”
“可是我有此意!”贾敬笑眯眯的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到,眼睛直直盯着贾政。
贾政吓的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贾珠在一旁连连道歉。
贾珍在一旁默默看了会儿贾政父子,转身低声劝了劝贾敬,他对贾政这个堂叔其实也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不管如何,首先现在本身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去处理贾政一家,他们没有一个足够拿到台面上而不会损毁贾家名声的理由,而且贾政虽然无能,但是他的长子却是进士及第,仕途前景不差,长女是亲王侧妃,前不久还刚刚生下了一个男孩,牵连着宗室。
贾敬皱着眉头,又看了看贾政父子,到底松了口,又耐下心,把朝中局势跟几人分析了一遍,看贾政父子终于又保证不在拆贾家台了,终于松了口气,放两人离开。
贾敬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眉头不经意又皱了起来,贾珍看着,开口道:“父亲还是担心?”
“唉,我怎么能不担心?”
“如此,不如,想办法让政堂叔外放?”
“他?他哪里有那个能耐?”
“父亲稍安勿躁,又不是让他做主官,在多配几个幕僚,到时候放到了外面自然有当地主官操心。”
“嗯?嗯……嗯!”
贾敬头疼族人的时候,尤文德也在为他唯一的堂弟闹心,他堂弟本身是老实本分,人也有些手腕,官位也不低,但是他不招惹别人,人家却不见得放过他。
甄家党羽四下拉拢人,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尤文杰不幸成为其中一些人的目标,险些晚节不保,尤文杰之妻赵氏跟李氏哭了好一场,尤文杰自己跟尤文德说起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还提醒尤文德也小心些,尤文德比之他更惹眼。
尤文德夫妻送走尤文杰一家,回到家里相视无言,尤文杰这是素来正直,人又小心谨慎,不然这就着了道了,要是尤文杰不得不打上甄家的标签,以两家的关系,他们家想不被牵连,几乎不太可能。
尤文德嘴唇动了动,眼里划过凶狠的颜色,甄家啊甄家,两家的梁子还真是越结越大。
尤文德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来气,想砸东西,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合适,只得站起来去气呼呼的背着手在屋里一圈一圈的走。
李氏本来也唉声叹气的,结果看着尤文德的架势反倒乐了,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把人拉倒身边,伸手帮他抚平衣服,左右看了看,道:“好了,去吧!”
尤文德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出了主屋,往书房走去,走到一半,微风拂面,人一下子清醒了,眨眨眼,他这就出来了?尤文德低头叹了口气,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往书房走去,甄家近期形势颇有股肆无忌惮的意味,不知道还会耍什么手段,甄家注定要倒,但是想要他彻底倒下还要在等一段时间。
尤文德到了书房,算算日子,照例给江南的三女婿和侄女婿都去了信,只不过这一次信中除了往常一般的问候和叮咛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之外,还多说了不少勉力两人努力为圣人分忧的话。
尤文德的信寄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两人的回信,看完两人的信,尤文德走出书房,看了看天,嗯,今天天气不错。
回到书房,尤文德又拿出董君宏的信看了一遍,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迈着步子往外走,边走边想他应该找个什么由头请他的老亲家出来喝一杯,可惜只能喝茶,年纪大了,媳妇不让多喝酒啦。
贾敬和尤文德一起吃了顿饭后,回家就往金陵去信,寻思了一下后,又找上西府的贾赦,贾赦回去后琢磨着又拉上了他的亲家王子腾和史家两个表弟,几人嘀咕一阵,回到家中各自提笔,当天几匹快马离京。
王子腾望着离去的信使,心里默默想着甄家眼看着已是强弩之末了,想甄家把他小妹一家逼到这般田地,他帮帮董家也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