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貌看着陈护法,目光中完全是询问的意思,就算他不说话,我们也都能看得出他是在问:“现在怎么办?”
“陈护法,她肯定不是孟婆!如果是孟婆,怎么会出手伤你?”白雪突然叫道:“你要尽全力出手啊!不能一味相让!”
“她是孟姑娘。”陈护法道:“之前我还有所怀疑,可是现在我不怀疑了。”
“为什么?”我诧异道。
陈护法道:“因为她手里有孟婆碗。阴阳两界,独一无二,只有孟姑娘才会有的孟婆碗。那孟婆碗的真假,我是能分辨出来的--她就是用孟婆碗伤了我的。”
“孟婆碗?”我愣了一下。
“就是这个!”
孟婆喝了一声,忽然转身,手一抛,只见一口钵盂也似的金碗凌空旋转而来,巴掌大小的碗口,竟然越变越大,而且是朝我覆盖而来!
泰山压顶似的巨大威压,从空中传来,我情知不妙,抽身要逃,那金碗之中,早迸发出万道金光,将我完完全全笼罩在内!
这金光照在我身,瞬间便将我一身的力气全都消融殆尽!
不要说跳出去了,就连走步的力气都没了!
我想拿出来阴阳镜,可是手也完全不听使唤!
我的眼睛,也全都被那金光给刺的张不开了。
我命休矣!
我在心中悲呼一声!
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一道人影倏忽而现,挡在我身前!
我隐隐约约看见他伸手向空中一举,刹那间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我的两只耳朵在刹那间几乎尽废!
整个大脑都“嗡嗡”乱响,胀痛难当。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死。
如果死了,就不会有这些感触了!
我不但没有死,而且渐渐的,耳朵也恢复了听觉,眼睛也恢复了视觉,万道金光,一道也不见了,泰山压顶的威势,一丝也没有了,我死里逃生,汗流浃背!
我忍不住抬头往上去看,空中哪里还有那金碗?
没看见金碗,我却看见了陈护法站在我身前!
刚才那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就是陈护法!
我往他手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他手中正举着一杆旗幡!
那旗,长在一尺八寸左右,玄黄色泽,五行乃土,金杆金身,上书一个大大的“相”字!
旗杆上首,隆隆鼓起,仿佛是一个锤子!
刚才我隐隐约约看见陈护法伸手往上,然后就传来一声“咚”的巨响,想必就是这旗杆戳中了那孟婆碗!
再看孟婆,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手中托着一物,正是那孟婆碗!
“好你个姓陈的!”孟婆瞪着陈护法,眼中几乎要冒出火光来,道:“你隐藏之深,居然一至于斯!神相杏黄旗居然也在你的手上!”
“看来你是真要取了陈归尘的性命!”陈护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那孟婆碗,法力无边,就算是入圣的修为,也挡不住天降于身,你居然施加在陈归尘的身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善心呢?!你的佛心呢?!”
“我出手自然有轻有重!”孟婆道:“难道还用你来教?别以为你手中有了神相杏黄旗,我就怕了你!”
“我不是要你怕我,而是要你收手!”陈护法道:“这神相杏黄旗,是昔年我家远祖陈义山祭炼一甲子的宝物!集天地之灵气,收日月之精华,合五行之要,立于中土!大相无边!小心打碎你那金碗!那是你修持的宝器,若是被我打碎了,恐怕有损你的修行根基,到那时候,可就怪不得我了!”
“是吗?”孟婆冷笑一声,道:“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孟婆修持无数岁月的金碗厉害,还是那第一人神相练就的破旗幡子霸道?!”
说话间,孟婆手腕一翻,握着金碗,横在空中,碗口陡然朝向我们,又是万道金光打来!
陈护法也将神相杏黄旗一展,那旗帜无风自扬,也有万道金光飞出,映着那孟婆的脸,一时间竟显得面目可憎!
“你们走吧!”陈护法叫道:“她如今过不去我这面杏黄旗!”
司马貌、白雪和我眼看孟婆和陈护法斗法,一时间难解难分,也分不出胜负来,陈护法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便都把心放下了。
只要我们走了,陈护法应当有本事安然脱身。
那孟婆听见陈护法这么说,气的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立即分身。
她的孟婆碗被杏黄旗所挡,根本无法须臾离开。
只是略停得片刻功夫,那孟婆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刹那间,只见那金碗中迸发出来的光芒更盛!
杏黄旗中的光彩也更加灿烂!
可是,孟婆的身子却一点一点往前挪动,陈护法的身子却在一点一点往后而退。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再看陈护法的脸,渐渐变得青红不定!
我慌忙拉住司马貌和白雪,道:“你们快看陈护法的脸!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