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出去,江穆肯定又是刀子眼的往她身上飞,她可没吃刀子的爱好。
最后想了想,还是在厕所里呆着吧。
小娃儿就比较幸福了,在妈妈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呼呼的睡了过去,郝贝则苦逼哈哈的坐在马桶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了,才轻推开门探出头来,不料江穆还在呢,只得囧囧的走回沙发上坐下来。
而江穆呢,就那么握住裴雅的手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坐在那里。
在这个氛围下,就别想睡了,挺尴尬的,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了下江穆。
“江先生,你可以用点棉签沾点水,给阿姨润润唇。”这个是医生交待的。
江穆淡淡的瞥了郝贝一眼,拿过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棉签的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好像是在尝味似的,然后才湿了棉签去轻沾裴雅的唇。
郝贝也就不经意的一看,看得心房一震,她好像看到江先生的左手腕上也缠着纱布,是她看错了吧,揉了下眼又看,却只看到人家袖口处玉白色的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约半个小时后,保镖轻扣了门板,声音传进来。
“江先生,江老那边的秘书找您……”
江穆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扣着西服扣子,对郝贝说着:“请帮忙照顾下裴裴……”
郝贝哦了一下,江穆已经拉门而出了。
等病房里只有郝贝和睡着的裴雅和一宁时,郝贝才长长的呼出口气,揉了揉发僵的脸,说真的,跟脸瘫的人共处一室,自己也会变成脸瘫的。
江穆离开没多长时间,裴靖东和展翼就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展翼更甚,一副炸毛公鸡的模样叽歪着:“哥,那死老头是个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就算江穆他离婚了,我妈也别想嫁进去,我妈需要嫁进他们江家吗?多稀罕一样,什么玩意!”
郝贝摇摇头,觉得展翼就是在找死的节奏。
你这么骂着江家,你觉得解气了是吧,门外那些,以她看来都是江家的保镖,难保听到不会传出去,你现在说的好,你妈不嫁给江穆,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妈是江穆的外室了,哦,对了,这还是你给捅出去的!
从来都是这样的,当外室的命运无非两种,要么上位,要么下台。
如果上位,你的过去那些不堪的或是丑陋的,就会被淹没,人们看着你都是仰着头的巴结你。
但是下台的话,怕是会被人们扒的皮开肉裂,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小三的阴影。
裴靖东很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冲展翼低吼着:“你能不能闭嘴了!”吵吵吵的,烦死个人!
展翼这才消声了,回到床上躺着,脸对着墙,拱着一个大屁股对着外面表达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原本是一直不想让郝贝走的裴靖东这时候发话了。
“要不你带一宁先回去吧。”
真的,他现在心里挺不爽的,刚才被那个江老给贬的简直就狗屁不是了,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心情应付郝贝,也怕自己一个心情不好再嘴欠说些难听话,这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关系就又得僵了的。
郝贝白了裴靖东一眼,明显就是刚受过气了,那火意眼看就是强压着呢。
她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看裴靖东这样子,她心里也是憋火,一直都是这样子,难道她郝贝就长了一张不能共患难的脸吗?一有点事就推开她的。
“你又让我走!”赌气般的喊出口。
裴靖东眼多尖啊,又是真的喜欢着郝贝,把郝贝那情绪是摸的准妥妥的。
眼看着郝贝一手抱起裴一宁就要走,这是生气了啊,裴靖东伸手就从后面把人给抱住了,低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求饶着:“对不起,我错了。”
郝贝深吸了口气,挣扎着想脱离,很轻松就挣开了,挣开了后怀中也一轻,一宁让抱走了。
“宝宝想不想跟爸爸玩,玩扔高高……”
一宁咯咯的笑着,往上爬着就要玩的意思。
裴靖东把孩子往高处一扔,又稳稳的接着,一宁就笑的更开怀了……
孩子纯真的笑容在病房里响起,冲散了些许压抑的气息。
这么扔着玩着,小孩子是一点也不觉得疲惫的,就这么一个扔高高的游戏,你让她玩个两三天,估计她都愿意。
可大人就不行了,特别是裴靖东,扔了几次接住,再扔就有点懒洋洋的不想接了,郝贝见此情形,赶紧把一宁给抱过来放地上,一宁不依啊,就抱着郝贝的腿,往上爬,还想玩的意思。
“听话,自己去玩,妈妈有事和爸爸说……”
听了郝贝这话,一宁没走,裴靖东却是想走了,有话说,有什么话说啊?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郝贝说任何话任何事的,只要她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就挺好的。
一宁又磨叽了会,见没效果,就转身又找展翼喊嘘嘘去了。
郝贝指了指外面问裴靖东:“可以出去聊聊吗?”
裴靖东无奈的点头率先出去了,到门口又回头喊展翼:“展翼,你看着点孩子。”
展翼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来,看扒拉着病床站着的裴一宁,很不喜欢这个小娃儿,又不是他哥的亲闺女。
走廊里已经恢复了走动,可见那半天的限至通行,就是为了江老先生来‘视察’那么一小会儿准备的。
俩人走到走廊的的尽头,裴靖东倚墙而立,手摸上了一根烟,心烦的时候就爱抽一根的,但这次却只是放在鼻端嗅了嗅,没打算点的。
郝贝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响,蓝色的小火苗子燃了起来,送到他跟前。
“抽吧,别多抽。”淡淡的说着,扭头不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