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带着血肉纷飞的节奏。
行刑的人没敢真下死手就这样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着有人来阻止呢。
管家这气喘吁吁的跑来时,第四鞭还未挥下,行刑的人跟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哭了的。
方桦那可是未来方家的主人啊,他这把主人都给打了,那记不记仇另说,心理这关就过不去的。
方桦听到管家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一夜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时,方桦回头,看着那上面书着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种从地狱走出来的节奏。
坐在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后背生疼的跟喷了辣椒水一样的,那是翻开的皮肉沾到衣服时的痛。
他手里有药,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后就不会疼。
可他是不会吃的,这些年,很多次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打个电话给下面的人,问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况,并嘱咐,尽量送到好的医院,不要怕花钱,让医院用最好的药。
这都是个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开着车子,本来该是漫无目的游荡的,却是不自觉的开到了京都绿景。
这儿,现在还有他的——所谓的家。
方桦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没有过家了,竟然对这么一个临时组成的家,有这样的期盼之心。
下车,锁了车门往楼里行去。
路上有遇上邻居,有比较热情的大妈会打声招呼,方桦也是绷直了身子跟人点下头。
一直到了电梯里,才伸手握住扶手,后背火辣辣的疼,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到了家门口,笃笃的敲了几下,千山便来开门了。
“大少。”
千山开了门客气的说着,厨房里的千凤也走出来,端着煲好的汤举了起来,那意思就是问方桦要不要喝。
方桦这会儿后背疼的厉害给千山使了个眼色。
千山便扶着他上楼,并对千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到了房间,方桦指了指药箱,让千山给他上药,并脱掉了衬衫。
那边郝贝也是刚醒,睡眠质量很差劲,就这么一点动静,就醒了,心里也是挂着秦立国的话,所以知道是方桦回来了,想也没想的就过来了。
门没锁,所以手一伸就推开。
推开时正看到方桦掊掉衬衫,后背上那血淋洒的痕迹让郝贝当时就失声了。
方桦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郝贝那副无措的模样,怔了一下,扬着胳膊要把衣服穿上。
郝贝上前止住他:“方桦,你怎么了?你别动啊……”
方桦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郝贝没说话。
千山拿来了医药箱,这医药箱明显就不是普通家用的那种,连麻醉剂都有的。
千山就问了下,要不要用麻醉,不然清洗的时候,肯定是很疼的。
方桦沉声说不用。
郝贝看着眼晕,这是什么打的,居然能打成这样子,想问吧,可看方桦一脸痛苦的神色,也就没问出口。
“你出去。”方桦咬着牙对郝贝说。
“我,我有话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郝贝不想出去,特别是这个时候。
“大少,让小姐在这儿还能帮把手的。”千山在边上加了一句。
郝贝就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我能帮忙的。”
其实她能帮什么忙,看着方桦的后背烂那样她就快晕了的。
可千山不这么想,让方桦先躺下,让郝贝给递个东西啊,这的那的,总之就是要让郝贝在这儿看着。
这是给方桦处理伤口的,结果愣是把郝贝给弄出一身的汗。
消毒的时候是郝贝帮着给弄的,开始时拿着镊子都手颤,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虽然用时有点长,可她一边消毒,千山给上药。
合作的不算太好,了胜于无的节奏。
千山在收拾东西时,郝贝就去洗手。
方桦这会儿疼的厉害,根本就睡不着,眯着眼侧眸看千山:“你有点多事了。”
千山笑了下打趣道:“大少有点心软了呢。”
“你!”方桦撑着手,眼看着就发火。
千山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开口说:“站在大少身边的女人,应该经历这些,我不认为我这样做错了。”
“出去!”方桦生气赶人出去。
千山收拾着东西退出房间时,正好与清洗完手回来的郝贝打个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