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柳晴晴的不是别人,是方槐。
方槐是听方柳说柳晴晴出事了,现在在拘留,所以过来看柳晴晴了。
“你……”方槐的心情很复杂,到底是他爱过的女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是爱过柳晴晴的,也许现在还爱,或者已经不爱。
但看到她脸上的憔悴与不堪时,心还是抽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累。
柳晴晴的脑子现在转的很快,她不想住监狱,她也不想死。
哗的一下就扯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身上那些伤全都暴露在方槐的跟前,哭喊着:“三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没有想过杀人的,也不是行凶,完全就是情趣,贺子兰和裴红军都爱玩的,我们三个人玩的啊……”
方槐从拘留所里出来时,就恶心的吐了。
没错,他让柳晴晴恶心的吐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心中茉莉花一样的姑娘,如此的……他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说此时的柳晴晴了。
手机响,是方柳打来的。
“小槐,晴晴怎么样了?”
方槐拿了纸巾,抿了下唇,而后淡淡的说:“不太好。”
“小槐,姐求求你了,晴晴也是无辜的,你救救她好不好,你跟裴靖东说说,不要再追究晴晴的问题了,这事儿也不光是晴晴的错……”
方槐挂了电话,给裴靖东打,没有人接。
就打给了展翼,得知裴靖东在医院,就去了。
要说方槐的医术,那肯定是高于一个实习医生的。
单元武把手术进行到一半,就有点技穷了。
最后还是方槐去了,接手把这摊手术给做完了,这把单元武给崇拜的不行了,扒拉着方槐,非问人家从那里毕业的,也要去拜师。
最后方槐丢了句,从死人身上练习出来的,你去拜吧,直接就把单元武给雷倒了。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裴靖东陪了六个多小时,而刷做了三两个多小时。
都累得够呛,裴红军昏睡过去,被送进了特护病房。
方槐跟裴靖东坐在外面休息时,就问裴靖东了:“你打算怎么办?”
☆、215:最后的结果
裴靖东拢起了浓眉,脸上浮起阴郁的气息来,手伸进口袋里,忽然很想找根烟来抽抽。
怎么办?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照以前的,柳晴晴敢这样对裴红军,那就别想再回到裴家,不弄死她就是便宜她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考虑的东西忽然就多了起来。
这一切,尽管不想承认,但裴靖东心底还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父亲对丁柔做过的事儿,让他在郝贝跟前就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没有人知道,每次他隐着怒意说郝贝,让郝贝别闹腾,说这是长辈的事儿时,他都是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去说这个话的。
方槐适时的递上了一根烟,指了指窗口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燃着了烟,裴靖东狠吸了一口,又吐出浓浓的烟雾来。
这是十楼,他的妻子儿子都在九楼,只隔了一层楼,但他有点不敢下楼。
因为父亲,他是羞愧的,他甚至不敢问秦立国怎么样了,甚至不敢想像此时郝贝会怎么样看他?
“你想让我怎么办?”把方槐扔给他的问句又扔了回去。
方槐嗤笑了一声,指着心口处,一点儿也不隐瞒的道:“这儿,其实很疼,来这儿之前,我去过看守所,不知怕你笑话,出来时吐了……”
方槐如实的诉说着今天他去见柳晴晴时的全部情况,柳晴晴身上的那些伤痕,他也没添油加醋,就如实的说了。
说罢,吐出一口烟雾,声音郁郁地道:“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我曾经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的,如今……”
方槐其实特别能体会裴靖东的心情,裴红军对于方槐来说,不光是一个上司,还是一个可敬的长辈。
裴红军信奉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
所以,不管是裴家兄弟还是方槐、展翼,从小到大,都挨过裴红军的揍。
当然,以前的裴红军绝对不会这样渣,他的形像一直很好,只不过晚节不保罢了。
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父亲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父亲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现在裴靖东就是一种——这座山塌了,还不光是塌了,还压死了很多无辜的路人,你知道这种心情其实很挺让人蛋疼的。
裴靖东呵的一声,自嘲的笑了,他觉得方槐是不懂的,他现在这种羞愧的感觉,还夹杂着对郝贝的情感在里面。
因为父亲的所作所谓,他那张本就踩在脚底的脸,这会儿已经是让踩的稀巴烂,面目全非了。
说白了,就是那点儿大男子主义,他就觉得以后在自己媳妇跟前,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底气不足啊,谁让他有这么渣的一个父亲。
所以他现在就特别的怕去见郝贝,就算知道郝贝就要楼下,他也没有先前想像中的欢喜,隐着淡淡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