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爷爷?
呼吸一窒,飞一般的冲过去,抓着呼弘济的胳膊高声质问:“我爷爷啊,爷爷呢……”
呼弘济沉着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郝贝从他这儿得不到答案,转而抓住方蔷薇哭喊着:“妈,你告诉我,爷爷呢?”
方蔷薇颤抖着声儿,说话都不成调了:“你爷爷他……走了……”
走了这两个字在郝贝的脑海里就是去世了的意思,这可把她给惊的,冲着丁老爷子的病房里就奔去了,病房里空空如也,昨天她还坐在病床前,听爷爷给她讲狐狸的故事……
今天爷爷就走了,不可能,不可能……
“啊啊啊啊……”郝贝受不了的尖叫出声,响声震的外面的人都往她这边奔来……
她愤恨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站在那里冷的如一座冰雕,沉声问:“说,到底怎么会事儿?”
呼弘济拧了下眉头,刚要开口时,却有人先他一步,是急匆匆赶来的一名律师——童达。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点,实在是路上有点太堵车了……”
说罢,举了下公文包,笑道:“丁老爷子离家出走前,寄了封信给我,我想正是你们此时所需要的……”
郝贝睁大了眼,不相信的走上前抓住童达的手质问:“你是说我爷爷是离家出走了?”
童达挑了下眉头,意有所指的说:“难道不是离家出走吗?还是有人告诉你不是离家出走吗?”
“童律师,到底什么情况,你还是说说吧……”呼弘济抿着唇,一脸不悦的神色。
郝贝却是疑惑的眸光来回在方蔷薇和呼弘济的脸上扫视,最后定格在方蔷薇的脸上。
感受到郝贝那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方蔷薇只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寒的她不敢与女儿对视的。
一行人进了丁老爷子的病房里,坐定后,童达才拿出一张纸来说道:“这是一周前我收到的丁老爷子的信件,内容如下……”
【弘济啊,记得你答应过我替我陪着贝贝走余下的路,我走了,不要花费人力物力来找我,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有一天还会回来……】
童达念到此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他,似是不解怎么不往下念了?
几双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直对准了他,他却是不缓不急的说了两个字:“没了。”
没了?郝贝眼晴圆睁着,不相信的走过去,抓过那张纸,那上面的字迹的确是爷爷的,可是怎么能?爷爷都没一句话对她说吗?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也跌入了低谷。
呼弘济很听老爷子的话,这次也不例外,撤了原本用来找老爷子的人,说是不用找了,人就跟着去单位上班了,好像这不是多大的事儿一样。
方蔷薇在医院里收拾东西,既然老爷子都走了,那他们也不用把医院当家了。
“贝贝啊,走吧,我们回家了……”方蔷薇收拾完东西,就去丁老爷子的病房里找郝贝。
郝贝那叫一个火啊,双眼像尖锥子一样的逼视着方蔷薇,呵的一声冷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啊,方蔷薇你是我亲妈吗?你为什么要误导我,让我以为爷爷是死了呢?”
方蔷薇倒抽一口冷气,想解释,可是郝贝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别解释,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但我一句也不想听,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呆会儿……”
说罢推着方蔷薇出去,而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方蔷薇失魂落魄的站在病房外,单手捂住嘴,看着里面的女儿,她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知道郝贝是不是知道老爷子的去处呀,没想到却让女儿恨上了!
“夫人,可以走了吗?”乌文山走过来唤着方蔷薇,问可以出发了吗?
方蔷薇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郝贝把病房门给反锁了,下午的时候方蔷薇又来了一次,郝贝也不给开门的,就说让她安静一下。
方蔷薇去找裴靖东,让裴靖东去劝劝,裴靖东没有动,郝贝这人吧,就不是别人能劝得动的,她要钻牛角尖你就让她去钻,钻完了自己就出来了,要是钻不出来,那神仙来劝也没辄。
郝贝就这么在爷爷病房里呆了一天一夜,就趴在那病床前,好像还有爷爷在这里睡着一样,喃喃的说着,说她这心里的想法啊,说她怀疑的那些事儿啊,说她不解的地方啊……
其实就是对着空气说的,不过她很小心,特别小声的说,轻的相当于唇语。
裴靖东在病房呆了一天,没等到郝贝,到底是不忍心的,第二天天没亮就去了,郝贝反锁了门他也有办法把那锁给捅开的。
开了门进去时,郝贝正趴在病床上,窗户是开着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冷的裴靖东都打了个颤栗。
你知道他走过时,触到郝贝的体温时,有多惊吗?
吓得手都哆嗦了,拿出手机直接就给二婶苏韵打了个电话,二婶苏韵还没有走,一直在监护着万雪的情况。
苏韵连跌带跑的往这边来,赶紧给郝贝先打了退烧针,裴靖东把郝贝抱到自己的病房里,放在身侧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
“二婶,贝贝她……”裴靖东的声调都变了,眼晴都充血般的红着。
苏韵摇头:“你太紧张了,跟万雪的情况不一样,应该是吹风了……”
裴靖东身子一软,靠坐在沙发上,以手抚额,这算是万幸吗?
“二婶,你能帮我看下她吗?我有事出去下……”
苏韵没意见,留下来照看郝贝。
裴靖东去洗手间里换了衣服这才往外走。
郝贝放在被子里的手握的紧紧的,她听到了,听到了他们说跟万雪的情况不一样,果然他们知道万雪是怎么会事的。
“丫头,醒了吗?”苏韵看出郝贝的睫毛在动,就问了句。
郝贝想装睡来着,但还是睁了眼,虚弱的看着眼前的苏韵,眼一红,撇嘴泣声道:“二婶,我爷爷不见了……”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