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叫呼小筠的,还有个名字叫贝儿?
“呼小筠你别故作言右茬开话题,妈咪问你的话必须要回答。”方蔷薇不为所动的继续坚持她的问题。
郝贝即便是捂在被子里也全身冰冷,心更冷。
什么高大上的家人,果真就不是她的菜,先来一个姑姑叫丁念涵的,第一次见面就甩了她一巴掌;
再来一个跟她有着相当名字的叫呼小筠的女孩儿直接给她泼一身冷水。
“奶奶,奶奶还在后面了……我先跑上来的……‘厚’,妈咪,你说你和爹是不是都不爱贝儿了,要爱这个野种了?”
呼小筠的话才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喜般的喜色,着急的喊着:“找到了吗?丫头在哪儿呢?”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晴里已经红了,看到郝贝时,喃喃着:“像,真像,真像妹妹……”
“妈,您怎么……”方蔷薇看到门口的老太太,疾步行了过去,搀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爬着重重的皱纹,嘴角上扬着,带着泪笑了,这一笑眼角的纹路像两把打开的扇子,老态毕现。
郝贝有点受不了老太太打量的神色,那是一种像是要穿透她,去看别人的模样。
不用郝贝开口,呼小筠就诈唬了起来:“奶奶,是不是连你也要对这个不要脸的野种好了,连你也要不爱贝儿了吗?”
郝贝终于忍不住了,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站在地上。
去他妈的,是不是她一直坐在床上,所以这些人当她太渺小好欺负的呢!
郝贝这么虎虎生风的动作,惊的那个叫呼小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尖叫着:“天呀,这个女人有暴力倾向的,她以前就捅过人进过警局的……妈咪爹地,你们要保护贝儿……奶奶……”
郝贝冷笑,好,很好呀,连这个呼小筠都对自己的一切了若指掌!
呼小筠让郝贝的这种冷笑给震住了,明明她才是家里的公主,这个叫郝贝的,却是要来抢了她的光环的。
小姑姑说,以后只能管她叫小筠了,再也不能叫贝儿了,因为贝儿这个名字跟郝贝的名字重了。
小姑姑还说,爷爷是因为这个叫郝贝的女人而病倒的。
忽然——
‘啪!’的一声响。
呼小筠惊呆了,其实不光是她,连方蔷薇和郝贝也惊呆了。
老太太扬手就甩了呼小筠一个耳光,就这么直直的甩上去,开口训道:“贝儿,你要懂事,你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老太太说罢,这才歉意的看向郝贝道:“丫头呀,你别跟贝儿——哦,不,以后得改口了,不然家里两个贝儿会乱套的了,别跟你小筠妹妹计较,你是当姐姐的,如果妹妹有做的不好,你要记得告诉她……”
老太太这话说的特别真诚,完全就无视于边上还在哭闹的呼小筠,反倒是安慰起郝贝来了。
门在这时候又开了,进来的是丁念涵,看到呼小筠捂住半边脸在哭,当下就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是谁生出来的怪物,怎么就这么爱动手打人呢,贝儿惹你了吗?贝儿这么可爱的公主,你怎么舍得打她。”
呼小筠呜呜呜的撇着嘴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姑姑,还是你最爱贝儿了……”
那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差点没把郝贝给恶心死了。
她以为她见过的柳晴晴和秦汀语算是够恶心人的了,但是这么一比较之下,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郝贝敛了下眼眸,再抬起时,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脸上更是换上一种甜美可人的笑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开口道:
“怪物生的爱动手打人吗?小姑姑,你可真是正解呢,你刚才第一次见面就打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怪物生的呢?”
丁念涵没有想到郝贝会这么牙尖嘴利的,当下就恼的瞪圆了眼,张嘴就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郝贝一双眼睛轻眯起来,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这才睁眼,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涌出眼眶泣声道:“对,生我的妈妈也不知道是谁,我最可怜了,有娘生没娘养才会这么没教养动手打人,小姑姑,你妈妈是死了吗?你怎么也动手打人呢?”
“你……你……”丁念涵让郝贝这话给问的连说两个你字,愣是讲不出第三个字来。
“我,我,我说错了吗?”郝贝十足的小白兔样,眨巴着泪眸儿,一脸你敢说我说错了吗?
丁念涵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明明都是老女人了,偏偏做出小女儿的娇态跺着脚朝老太太抱怨道:“妈,你听到了吗?就这样的野种,不光打了我,还打你最宝贝的孙女儿,咱们丁家真要认她吗?”
“啊,她是你妈呀?”郝贝伸手掩住小嘴儿,青黛色的柳叶眉轻挑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哼,你才知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没准呀……”丁念涵一副洋洋自得,终于找回场子的模样。
郝贝却突然一本正经的摇头惋惜道:“怪不得呢,我说你们怎么都爱打人,我还以为你妈妈死了呢?原来是误会了……”
“你妈才死了呢,我妈活的好好的,你……”丁念涵是反射性的回击着。
郝贝兀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妈都活着,你怎么还刚见面就动手打我,我还当你妈死了没人教你事非呢,你是欺负我没爸没妈吗?”
“你这死丫头,血口喷人,明明是说你打贝儿的事情,我打你,你就没打我了吗?”丁念涵怒火高涨的喊着。
“明明就是欺负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一个个的有妈生有妈养的,还有亲爸在身边的,见了我就打我,见了我就用水泼我,打我还不让我还手,我还手了,你们就骂我野种,明明呼叔叔给我的dna鉴定上,爷爷就是我的亲爷爷,谁才是野种?”
郝贝嘴角咬着最后‘野种’二字,反驳完又是高昂的一声哭音。
这一哭,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哭。
震的整个走廊里都有点躁动了起来,那一直躲在门外的人终于也忍不住了,霍的推开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