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妃落水,那可能是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了,要知道,那可是关乎皇家子嗣的大事。
一群人噼里噗噜的朝着桥下冲了过去,但就在此时,背后却又响起铜锣敲击的声音。
“不好了,靖妃娘娘宫中走水了,快救人啊!”
福来德这边正猫着腰,抬起头朝着身后望了过去,又是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边巧妃还没捞起来呢!那边的靖妃又出了事了?
思虑再三,福来德扭过头来叫道:“先把巧妃救上来再说。”
正说话间,身下不知哪位忽然一阵鬼哭狼嚎,差点儿吓得福来德从岸边滑下水。
他耿直着身体叫道:“都,都干什么呢?是要吓死个人啊!”
“公公,公公,可是不好了。不好了啊!是巧妃,巧妃啊!”
“巧妃又怎么了?这一天天的,你们说话是要急死杂家啊!”福来德气喘吁吁的叫着。
几个人从水下冒了头,一脸噤若寒蝉的表情,大声喊道:“公公,巧妃娘娘,这,这断了气啊!”
“什么?”这一下子,福来德却是整个人直接从滑坡上摔了下来,不顾身上的湿泞,朝着那高高被人拖上岸的巧妃冲了过去。
人,是已经被捞了上来,但是脑袋上碗大个窟窿此时虽说已经被浸泡的不再继续往外面渗血了,可是约莫着将手指探了过去,人早就没了气息了。
“啊!”福来德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有些语无伦次的抬起头看向四周。
“这,这怎么说的?你说巧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公公,奴才们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巧妃是失足从桥上摔了下来,怕是撞在水下的石头上了!”
“杂家,杂家还不知道你们说的话?杂家又不是个瞎子,杂家的意思是说,皇上那儿,那儿可怎么是好啊!”
是啊,皇上如今对这巧妃可是千依百顺的,你说这一下子她没了是小,肚子里面那个才值钱啊!
福来德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浑身早已湿透,不知是因为沾染了湖水亦或者是被自己周身的冷汗吓的。
偏巧就在此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断喝:“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靖妃那边走水了,你们都没听见吗?”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他福来德今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眼下正思索着该如何向皇帝报告这巧妃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皇上他就……就已经来了呢?
虽说这段时日一直宿在巧妃的一览芳华,但是靖妃那娇滴滴的身段儿也时不常的在皇帝的面前晃动着,今儿突然就听说她那儿走水了,皇帝自然是心疼的要亲身前往。
可福来德却在皇帝走近之前,突然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他嚎啕着就冲到了皇帝的身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皇上,巧妃娘娘她,她出事了。”
巧妃出事了?这福来德在说什么鬼话?出事的不是那靖妃吗?
举目看向不远处的浓烟滚滚,皇帝皱紧眉头,只以为又是巧妃在恃宠而骄,不觉有些气闷的挥挥手说道:“她能出什么事情?朕还不知道她那小性子?好了好了,先将她送回一览芳华,就说朕去靖妃那儿看看就回。”
说话间,皇帝迈步打算从福来德的身侧经过,后者一头磕在地上。
“皇上,巧妃娘娘刚刚……刚刚薨了。”
说完这句话,四周跪倒一片,却连一个喘大气的人都没有。
抬起的脚步许久不曾落下,皇帝僵硬的背脊好半天才转身过来,他冷凄凄的订购者福来德,叫了一声:“你在胡说什么?”
“皇,皇上,奴才万万不敢开这种玩笑,刚刚奴才等人在这后花园找巧妃娘娘的时候,就看到她突然在桥上摔了一跤跌下了湖面;奴才已经让人去救,可谁知就是这么寸,娘娘的头……磕到了石头上面,当场就,就……”
“胡说八道,福来德,你可知诅咒皇嗣,那可是罪大恶极的罪名,朕可是要将你拆骨剥皮的。”
“皇上,奴才哪儿敢啊!巧妃娘娘是真的,这人,人现在就躺在后面呢!”
福来德一阵的诅咒发誓,似乎印证了这件事的真伪。
刚刚还心急火燎去查看靖妃的皇帝此时却是整个人呆若木鸡,而后看向了众人的视线,随之像是一条游魂般朝着那边慢慢的挪动了脚步。
惨白的一整面孔,脑袋上缠绕着脏兮兮的水草,但是那头顶上碗大的血窟窿却让人不寒而栗。
皇帝啊的一声摇晃了几下,随即便差点儿栽倒。
福来德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怯懦的开口道:“皇上……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