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与我说过,但是若是咱们冒然告诉皇帝顺子就是禹王卫俊青所假扮,他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这就是禹王最阴狠的地方,皇帝又怎么可能会轻言相信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呢?
简思菱思索着,却忽而又听到身侧之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不觉拢眉看向了蜀风,简思菱追问道:“你为何叹息?”
“我这还不是在担心……”
“你担心禹王被咱们坏了这次计划之后会变本加厉?”
“不是,我是担心,若是一会儿卫烛阴他不能及时赶到你们拜堂的现场,总不能真的让本尊与你拜堂吧?到时候他还不得提着刀将本尊追杀个三天三夜……”
何时怎么连蜀风这种不苟言笑之人也学会了开他们的玩笑?
简思菱脸颊通红,似是幽怨的也看了一眼蜀风。
“你以为我愿意啊!但是这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就在没有后退可言;假若他不回来,你就必须上!”
“可本尊这张脸又要如何瞒天过海?”
简思菱侧目看向蜀风那张白净的面孔,最后磨磨牙低声说道:“我有法子,但是……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棉棉,不然她非要跑到战王府去水漫金山不可!”
“水漫金山又是什么?”
“就……就一蛇妖哭了,然后当地就发大水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与他讲那白娘娘的凄美爱情故事呢!
简思菱的话让蜀风张了张嘴,忽而摸着鼻子说道:“世上竟还真有妖?”
“怎么?你堂堂一国国师难道还怕妖?我看还是免了吧,这世上要说最可怕的,那就是人!”
似乎十分同意简思菱的看法,蜀风叹息着,抬起头看向火红的盖子,低声说道:“人心叵测,想我狼族与凤鸣共存于世,却不料最后竟然被他们所舍弃……”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要不然你们家先祖也不会与凤鸣王朝的开国皇帝称兄道弟那般友好的活了一辈子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
“嗯……其实吧,那老头到现在似乎还有些怀念他那个老兄弟。”
“老头?你说谁?”
“你们家先祖啊!”简思菱悄无声息的透露了一点点的消息,却不料蜀风忽然脸色大变,转身就握住了简思菱的手。
“放手,你想要被我剁了爪子是不是?”
虽说古代的三从四德对她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但是被蜀风这般急切的眼神盯着,又被他抓住了手,这让简思菱还是有些不适应的攒紧了眉头。
“你刚刚说我家先祖,你是说……”
“他其实就是……”
“小姐,到了,战王府的大门到了,咱们马上就要进去拜堂了,那战王姑爷他……”
轿子外面的此时已经跌跌撞撞下马的翠屏朝着花轿冲了过来,简思菱与蜀风同时愣了一下,随即简思菱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看着蜀风那张脸,脸上挂着些许歉意说道:“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她已经抬起手朝着蜀风的脸上抹了过去,但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丝亮光,吓得二人同时低下头。
似是阵阵磨刀霍霍的嗓音沙哑的响起:“殿下,王妃,咱们已经到了,你们还是先下轿到后院稍微休整一下,咱们一会儿再拜堂。”
简思菱只觉得这嗓音有些过于熟稔,缓缓侧目,那张低垂的脸颊此时已经在她面前慢慢的抬了起来,使得简思菱的嘴巴在慢慢的长大,而后脸颊上的笑容逐渐开始扩散。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难以想象面前这个人竟然真的就在关键的时候回来了。
而蜀风在听到简思菱抽吸的声响之后,也跟着慢慢侧目抬头,这才重重的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随即也浮现出笑容,低声开口:“还好你回来了。”
但眼前之人却始终冷着一张脸,甚至是鼻孔之中发出粗重的喘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