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烛阴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声开口道:“那我问你,禹王究竟去了哪儿?”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看着他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卫烛阴与简思菱相互看了几眼,似乎有些恼火。
而后卫烛阴松开了此人的衣襟,摆摆手呵斥道:“将他带走。”
竹夜眼下可是恼火之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每天恪尽职守的在后院劳师动众的看顾之人竟然是个冒牌货,自己到底是愚蠢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就在那人即将被带走的一瞬间,简思菱却又出其不意的在他身后开口道:“你该知道禹王对我有着非一般的情感吧?你说我马上要嫁给战王这件事,你们家禹王殿下若是知道的晚了,会有什么反应?”
猛然间,那人的四肢僵硬,就连脚下的步伐也显得有些僵硬。
简思菱睨目将他所有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忽而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冷笑道:“我忽然又开始后悔了,我决定要将你送到皇上那儿去,我觉得皇上一定比我们更心焦禹王殿下此时在何处。”
背脊僵硬,那人紧绷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说道:“你……”
“皇帝若是知道禹王装疯卖傻私下逃离,我觉得他应该比我们更加恼火,到时候你会受到怎样的严刑拷打,那我可真就是不知道了。”
“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看着他时断时续的嗓音,简思菱却狞笑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冰冰的开口道:“既然身为禹王府的侍卫,又怎会不知道你家主子的去处?你既然这般忠诚的不想要说,那我也不为难你,皇上那儿一定有办法让你开口。”
简思菱的话一瞬间便让那人表情艰险狠辣之色,他忽而一改方才那种软弱无能的表情,讥诮的扬起下颌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笑望着面前之人,简思菱上前摇晃了几下他的手。
“你的手将你出卖了。”
手?那人为之一愣,俯身不明所以的盯着自己的掌心,一瞬间呆呆的表情。
“禹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可是太后最宝贝的儿子,是皇上最疼爱的幼弟;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会长了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更何况,禹王若是真的疯了,他又岂能辨认的出我是谁?自然也不会对我说的话有任何反应;而你,眼底闪烁,分明就是知道我在说的是什么,追根到底,是你自己的演技太过拙劣了。”
说话间便将那人的手甩在了一边,简思菱默默的看向了他,卫烛阴却已经没了耐性,再次冲上前去冷声说道:“说,禹王究竟在哪儿?”
那人像是一位随时准备就义的壮士一般,挺直了脊背始终硬气十足的面对着卫烛阴。
忽而松了口气,慢慢的抬起头,卫烛阴一脸阴笑的抚平了他的衣衫,松开了手。
“你猜我要是将你送到我父皇那儿,说你害了禹王,又顶替他……”
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那人疯狂的摇着头说道:“不,我没有,没有!”
“禹王在……”顺势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耳旁疾风袭来,卫烛阴侧身,却是惊吓的松开眼前之人的手,一把将身侧的简思菱拉进怀中。
噗嗤一声惨烈的声响,被人当胸穿过是怎样的感觉,想必眼前这人的亲身经历,是每个亲眼看到的人都不想要经历的事情。
简思菱张了张嘴,卫烛阴连忙捂住了她的眼睛。
那人噗的张开了嘴,而后死尸栽倒当场。
战王府内竟然当众就被人射杀了囚徒,这又该是如何讽刺的事情?
简思菱此时被卫烛阴抱在怀中,身后不远处像是急惊风一般冲过来的众人大吼一声。
“谁?好大的胆子,连咱们靖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敢动手?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抄家伙抓人啊!”
眼见着副将那急火火的毛躁性子是一点就着,简思菱急忙出声制止。
“叔,人早就跑了,就算你追出去也找不到人的。”
“大小姐,您没事吧?都说这帮龟儿子现在是越来越不知分寸,这是摆明了冲着你来的!”
冲着她?想必并不是这个样子吧?
简思菱侧目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伸出脚踢了几下说道:“我想只怕一开始就是冲着他去的,只不过是为了顺便恫吓一下我吧!”
刚刚说完这句话,卫烛阴便有些紧张的抱紧了简思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