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侧目看向了简思菱,结结巴巴的说道:“放,放肆,你可知,你可知你这是在胡言……”
“皇上,你一人身系万民江山,但此时身体不适,竟然身边连一个敢跟你说实话的人都没有,这可真是……”
简思菱的叹息像是一根钢针一般扎进了皇帝的心中,他无比饮恨的攥紧茶杯,侧目盯着简思菱:“你休要胡说,朕的身体朕明白……”
“既然皇上都明白,就该知道,为了不让你冒险,我不能将告知你所谓的长生之道。”
这句话算是掐中了皇帝的命脉,他急忙一把扯住简思菱的手。
“那你说,朕要如何做你才肯……”
“皇上,不是我不肯,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皇上千秋万代,而不是在一瞬间欺瞒皇上,皇上要明白这个道理。”
捻着胡须从椅子上站起,似乎对于简思菱的话此时仍旧是将信将疑。
他中毒了?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敢给他下毒?但如若不是,简思菱又言之凿凿,她的话到底能不能当真?
眼见着皇帝此时如此焦虑的心情,简思菱忽而低笑出声。
“皇上若是不相信我,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证明自己。”
“哦?你说说看?”
“不如皇上让一个人替你诊脉,到时候孰真孰假自然是就分辨的清清楚楚了。”
“谁?”皇上沉声开口。
简思菱轻笑抿嘴,在桌上写下了三个字。
“他?他可是……”
“皇上只要听我的安排,到底你有没有中毒,咱们很快就能知晓了。”
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皇帝却不知为何,最终还是相信了简思菱的话。
月儿弯弯,风儿稍稍,孤寂了多时的陈宫之中满是灰烬。
此时一个人周身被人捆绑,嘴巴上一条捆绑的布条密密实实的封住了他的嘴。
虽说眼下眼不能看,口不能言,但是他好歹也有个耳朵在那里支棱着一直听着周遭的动静。
似是有人此时正踩踏着一路的枯叶朝着这边走来,眼前这位却是不停的像条蠕虫一般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躲闪。
室内忽而燃气一簇拖跳的火焰,若是不细看,在外面指不定就会觉得是看到了鬼火一般。
“皇……”身侧搀扶之人正欲开口,但眼前之人却猛然间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侧目看向了身边的女子,皇帝眯起眼睛。
简思菱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两颗核桃,她不停的揉捏着,核桃相互摩擦发出来的刺耳声响,在这寂静到只剩下夜鹰咕咕啼叫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渗人。
如今眼口均不能使唤,却使得自己的耳朵变得更加的敏锐,在听到这令人发毛的声响之后,地上那位不停的摇着头,险些尿了一地。
简思菱在烛火的映照下看着他那可怜的神情,不觉阴声尖笑了几下。
肩头乃至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栗着,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一般。
就在他吓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忽而嘴上的捆布被人扯开。
“好,好汉爷,你,你们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我可是一个穷苦百姓,我什么都没有啊!”
听了这话,简思菱眼皮也跟着突突跳了几下,这位简重涛看来还真是为舍命不舍财的主儿,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这里哭穷?
不觉哼笑了几声,简思菱瞟了他一眼,故意用略显沙哑且雌雄难辨的嗓音沉声说道:“简太医,你说这话可就是不对了,咱们可是听说你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可是没少捞好处。”
怎么着?原来是早就踩好了点儿才将他虏来的?他这是什么命啊……
前些日子那简思菱死后还阳,可是结结实实的将他吓得大病了一场,怎料这身子才刚刚舒服了些日子,怎么就又遭了贼了?
对于简重涛而言,眼下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他浑身颤抖的叫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你要,要不然,你们可以去找靖国公府要钱,我可是靖国公的岳丈泰山,我可是他夫人的亲爹……”
事到如今还想着要在靖国公府刮一层皮?这简重涛果然是死性不改。
想到这里,简思菱用脚尖重重的朝着他的腿肚子踹了一脚。
简重涛痛得龇牙咧嘴,他还想要开口之间,却忽而感到脖颈上一阵冷风袭来,接着便脖子上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战战兢兢的呆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