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你在做什么?”
“毒药。”连头也懒得回,简思菱随便开口。
不等卫俊青反应过来,倒是虬髯叟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抽刀警戒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做毒药做什么?”
听到这声呵斥,简思菱反而冷笑着抬眸看向那惴惴不安的一张老脸。
“做什么?我身为医者,又术有专攻的就专门喜欢这玩意儿,你说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做毒药是要毒死你家王爷?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虬髯叟被她呛白的涨红了一张脸,他尴尬的始终不肯将腰刀放回去,反倒是他身后的卫俊青,笑着一把将他推开。
“菱儿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在这里不必拘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拘泥了?再说了,我一只笼中之鸟,眼下剩下的唯一一点儿自由也就这么点儿爱好了,不是吗?”
卫俊青因为简思菱的冷嘲热讽,脸色也是堪堪不可终日,他叹口气朝着简思菱走了过去。
“殿下,小心,这丫头的用毒手段可是非不寻常……”
“你闭嘴,还不退下!”卫俊青再次转身警告的呵斥了一声虬髯叟。
殿下当真是被这个妖女迷昏了头,眼下竟然连他的忠言逆耳也听不进去了。
他此时恨不能当场就将这个妖女斩杀,才能让殿下迷途知返,但在卫俊青的面前,却又不敢造次。
看着虬髯叟始终磨磨唧唧不肯离开,卫俊青拢紧眉头。
“还不退下?她是你未来的主母,难道说你连她都要伤害吗?”
主母?这话说的他实在是不喜欢听得很,但是眼下府中的大红色喜布早已说明了一切,他就是想要违抗,似乎也有些晚了。
不若旁人的窥视,简思菱旁若无人的将碾碎的药粉倒进了随身的药罐之中,而后拍拍手站起了身形,朝着卫俊青走了过来。
“殿下小心。”
看着那滑稽可笑的挡在卫俊青面前的男人用袍袖遮挡了一切,简思菱哼笑了几声。
“我还没傻到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鼓膜嗡嗡作响,片刻之余才彻底将这句话消化干净。
所以这丫头的意思是说,她还没胆子在禹王府公然加害他家殿下了?
看着虬髯叟那傻兮兮的表情,卫俊青实在是厌烦透顶,一把推开他的身子,笑着看向了简思菱。
“菱儿,我觉得今夜月色不错,不如我陪着你在院子里面转转可好?”
他这般对她迁就又充满了包容,简思菱应该是心中会有所回旋的余地了,不是吗?
卫俊青总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硬是要扣在旁人的头上,始终都不想要了解别人的心思。
简思菱似乎早已厌倦了他这种假惺惺,顺着视线抬头看向了窗外,嘴角微扬着玄妙的诡异冷笑。
“殿下要与我赏月?我看还是免了吧!在我的家乡可是有一个传闻,据说这狼人似乎都是在月圆之夜出没,并且只要一照到月光,便会即刻幻化成野狼的身影,这要是弄不好的,说不定我就会在月下现了原形呢!”
这句充满嘲讽的话语,使得卫俊青更是脸露尴尬之色,但虬髯叟却猛然一嗓子。
“你果然就是狼族。”
“虬髯叟,你给本王住口,还不退下!”
怎么连一句嘲讽的话语都要当真?虬髯叟这还真是有些是非不分了。
简思菱看着虬髯叟过分戒备的模样,又看到卫俊青那局促的大红脸,忽而难以抑制的抱着肚子大笑出声。
那笑声之中尽显苍凉之意,只笑道自己已经弯腰不起,眼泪顺着眼角滑坡而下。
“呵呵,呵呵,是,我是狼族,这样你们可满意了?既然我都承认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将我抓起来严刑拷打?或者也像卫烛阴那样,被人拴在铁锁上面?”
卫俊青攥紧拳头,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菱儿,事到如今你还记着他?咱们两个马上就要大婚了。”
“是,是要大婚了,我这身份可是要蹭的一下就长了一个辈分呢!禹王殿下,那小女子在这里对你感激不尽了,你说可好?”简思菱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施礼,笑中含泪的讥诮的扬起眉眼。